“没什么,就是要跟他聊聊一些往事。”科尔宾对自己的计划不是太有把握。
科尔宾抓笔写好一封信让人带到勃艮第军营里。不一会儿,骑马出去的扈从领着回信回来了。
瓦尔基子爵看到很有骑士风度的对手要约自己出来见一见面,明白是那封信的自我介绍起了作用,心里幻想着对方得知自己是要对上一个参加过十字军的老前辈而惶惶不安的样子,瓦尔基子爵穿上铠甲带上整个空闲的勃艮第骑士欣然前往会面地点。
两伙人马策马在两方营地间的一块空地掀起一片烟尘。
背对着各自的营地,67个勃艮第骑士忽然勒住马缰减缓马速,接着他们一字排开,动作迅速而整齐,开始慢步向前推进,反观科尔宾为了不撞上勃艮第的骑士勒住缰绳,弄成尘土一片飞扬。
勃艮第的骑士拉进了一段距离,瓦尔基子爵从队列中走出几步,他下一眼见到了那个很有骑士风度的对手,一个小屁孩从沙尘里走了出来,他身后的那些大人们没一个上前的。
这多少让驰骋疆场多年的瓦尔基子爵有些措手不及,他打好的草稿没一个能对号上桌的。
瓦尔基子爵胸膛用佛兰德斯工匠精心打造的厚重钢铠包裹,衬着闪闪发亮银亮锁甲,稳重端庄的钢铠表面为追求华丽装饰上了凸起的古朴金色花纹,肩披的猩红战袍随风翻滚,威风凌凌。
一身简单羊绒服装简单打扮的科尔宾带着疑惑问道:“勃艮第的瓦尔基子爵阁下?”
“正是。”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懦夫。”
清脆的童音犹如晴天劈过的响雷,瓦尔基子爵差点没从马背上摔到地上,那些勃艮第的骑士闻言登时骚动了,陪伴科尔宾一同来的骑马者也惊讶不已。
这跟他想得不一样啊!对方不是应该用发亮的眼神来注视自己的,接着滔滔不绝的进行赞美的吗?
发懵的瓦尔基子爵顺口就道:“你说什么?”
“我若是你,我不会跑。”
科尔宾依然让瓦尔基子爵摸不着头脑,他呆呆地瞪大了眼睛。
“懦夫的你从尼科堡逃跑回来却弄得跟英雄一样耀武扬威,你不觉得丢脸吗?”看到这个把里昂附近弄得鸡犬不留的罪魁祸首,科尔宾眼神充满了愤怒,但在瓦尔基眼里那就是被欺骗的苦主找到骗子的怨恨。
下一秒,瓦尔基勃然大怒,竟然会有人质疑他这个从尼科堡战役这十字军的东征归来的英雄!
参加过十字军,谁不把他当块宝?
勃艮第的漂亮贵妇可是把跟尼科堡那块战场上死里逃生的骑士上床个数的多少当炫耀姿色的攀比,那些忽然被宠坏了的骑士非常挑剔,他们才不会跟相貌普通的贵妇上床!要知道那些漂亮的贵妇一听说他是打过尼科堡哪个不是只要动动眼神就会宽衣解带的。
挑衅!赤裸裸地挑衅!瓦尔基都快要把决斗喊出口了,却听那可恶的嗓音又说道:“如果你是一名英雄,一个真正为基督而战的骑士,你应该死在战场上,或者奋战到最后直至被俘。而不是逃回来,懦夫。我这样称呼你有错吗?”
有错吗?
没有,骑士不是视死如归的吗?贪生怕死逃回法国算什么?一个拥有如此巨大人生污点的人居然还获得了英雄般的对待,这说明什么?
科尔宾斜眼瞥了一眼气的浑身发抖的瓦尔基,再扫过他身后那些勃艮第骑士讥笑道:“勃艮第的骑士原来就是这副德行。基督的骑士唯有法兰西最好,法兰西骑士唯有勃艮第最强,看来勃艮第拥有整个基督世界最好的骑士是世上最大的谎言。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把一个连勇敢地面对强敌都做不到的废物、懦夫当成满载荣耀而归的英雄来看待。”
科尔宾带来的人也跟着骚动起来。
利刃拉出剑鞘的刺耳响动此起彼伏,勃艮第的骑士竟然抽出了利剑就想要发动冲锋了。子爵怒极地喊道:“决斗!我要跟你决斗来挽回我的名誉!!!”
整个天际间都回荡着这样一句话,瓦尔基子爵不愧还志在千里的伏枥老骥,这一吼中气十足,不但两边营地里士兵都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里昂堡、里昂城也注意到了这里。
“跟一个幼童决斗。这便是你的骑士准则?”
瓦尔基子爵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他只恨得牙痒痒,他想也不想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小杂种是谁了。
里昂男爵的儿子,要在野外杀了就杀了,不过大庭广众的,瓦尔基子爵还没脸皮厚道想剩下的一二十年的日子顶着一个不名誉的名声。
“决战吧,懦夫!就连天主也看不下去了,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了他对你无耻行径的愤怒!让还是身为骑士侍童的我告诉你是如何做一个合格骑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