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扶着墙角心急如焚地道:“快呀....你们快去呀!!!”
“是...”卫兵正要去传达这位第戎实际统治者的命令,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卫兵直觉眼前一花,下腹作痛,抬头正要看是谁偷袭。只见,一个男人竟拔出他腰间的利刃架在死鬼【无畏】约翰的老婆脖子上。
内维尔男爵莱昂内尔,他双目赤红,狰狞道:“你们谁敢...动,我就杀了她。”
他不能让第戎城内的士兵出城,即便是死。他要把这些听到了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命令的卫兵拖在这里。
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刚要叫唤着什么,莱昂内尔出手迅速地一拳打得这位老妇两眼冒星,下一拳又至,成功打晕这个老妇人,他用她做挡箭牌拦在他和他老婆前面,利刃在这位老妇人脖子上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谁都别过来,否则,大家同归于尽...”
事出突然,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那些接到了老公爵夫人命令的勃艮第卫兵看到她脖子上的血液早慌得什么都忘了。
第戎的贵族在没有电影的中世纪实在是大饱眼福了一次,城头下有史诗战争大片欣赏,城头上有惊险动作片上演,无论是哪一部大片,足够他们在未来的下半辈子里一次又一次地成为宴会上的主角了。
僵持持续到很久,每一分、每一秒对孤立无援的夫妇而言都是相当于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温度随着时间消逝越来越冷,忽地被风一吹,伊莎拜拉害怕从后面抱住她的丈夫,她汲取着对方的温暖:“我们会死吧?”
莱昂内尔不敢松懈,他又一次地敲晕【无畏】约翰的老婆,还得警惕地看着围在四周的卫兵,他努力让声音镇定:“科尔宾从里昂来到这里尽了他的责任,我们当父母多少总要做些什么...”
“嗯,没关系的,至少我们的儿子还会活着,莱昂内尔...”
战场混战正炽。
纳威特、祖克萨斯两人肩靠着肩,手中利刃舞成一团晃眼的闪电,架住四周勃艮第人的刀剑,在他们中间,老爵士西蒙正被一个准骑士护着,这位策马征战的老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扭伤腿,动弹不得。
人头攒动中,里索特站在地上大喝一声,挥舞巨斧直取一名跌落马背的勃艮第骑士,战到此刻,很多骑在马背上的骑士不管是有意无意纷纷离开了坐骑,还待在马背的那些无疑是最好的目标。
人影一闪,一名扈从挺身而出,堪堪挡巨斧挥落的轨迹上,势不可挡地一斧刃把那名扈从一分为二。
扈从连惨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上半边身子瞬间抛飞,重重地栽落在肮脏的地面上。目睹惨状,勃艮第骑士的恐惧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我投降....我投降....”
他明显还是个年轻人。
在里索特不远处,斯科德尔带着手下百来号人护着科尔宾,面对四周勃艮第人的冲击,展开激烈的搏杀,护卫队人数锐减。
巨锤的黑影掠过半空,凄厉的嚎叫响彻云霄旋即嘎然而止,只见这个意大利人一锤挥出把一勃艮第人的胸腔砸的塌陷,斯科德尔摘下头盔像头爬到帝国大厦上打飞机的巨猿一般昂首咆哮,随着他的叫喊,护卫残存的人跟着也是发出一阵怒吼。
科尔宾骑在马背上心急如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等其他部队先解决勃艮第人,他的嫡系就要全部拼光了。
除非,先把对方的统帅解决掉!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菲利普、托马斯、科尔宾,三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科尔宾旗帜一挥,斯科德尔带着护卫队在路上收拢雇佣兵、骑士团的准骑士,立刻朝两位公爵所在的地方掩杀过去,最后十几名勃艮第人鼓噪而前,与潮水般掩杀过来护卫队,展开了殊死搏杀。
寒光四射、鲜血迸溅,怒吼与惨叫交织成一片,断肢残躯之处血流成河。
科尔宾坐骑的马速不减反增,他策马越过交战的外围,径直向两位高贵的大人物们疾驰而去,两位公爵拉出长剑骑马迎上去。
路至半途,两个公爵相靠的是那么的近,盔头保护下的眸子透惊慌之色,他们想要打马离开,迟了。
科尔宾左手握住缰绳,右手端平手中的旗帜,前端的枪锋直指两人,此刻他肩部中箭的地方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
菲利普和托马斯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对面那个家伙居然想用旗帜的枪头来捅死他们其中的一个。
冰冷的枪刃,反射出胆寒的光芒。
两败俱伤是可以接受的局面,但他们,谁都不想那个被捅到人是自己。
矛锋近在咫尺,可仍没有出现任何偏颇的迹象,两个公爵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随后身体就做出了逃生本能,放弃马匹。
科尔宾从两人中间穿过,坐骑被他勒得人立而起,马头调转,科尔宾俯视着两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公爵。
就在这时,右翼和左翼的雇佣兵几乎同一时间内击溃他们的对手,战场上爆发出一阵盖过一阵的欢呼浪潮,如山崩海啸,似乎天地颤动不已。
有第一个勃艮第人拼命向第戎方向撒腿跑去,人就越跑越多,密集的阵线越发松散,兵败如山倒,恶性循环的连锁反应下,溃败终于蔓延到全线。
左右两翼一溃散,英格兰人最先投降,孤木难支的勃艮第骑兵、公爵护卫队在此之后见事不可为也随之败退。但第戎的城门就在瑞士人的背后,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