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虽然兵多,但斗将战败,士气大跌。教会人马连战连胜,气势如虹。加之曹操鸣金在先,所以昌邑城外的战场上很快呈现出曹军兵败如山倒,有序退却,教会大军紧随其后追逐杀戮的场面。
栾奕亲自领兵追出十余里,太史慈眺望一阵,顿觉情形不对,催动战马来到栾奕身边,提醒道:“教主,吾观曹操虽退,却旗帜鲜明,阵列齐整,退而有序。显然,曹操早有准备,说不定在前方埋有伏兵。追之无益,不若回城固守。”
栾奕沉声道:“确如子义所言。昨日探马来报,曹孟德在嵝岣山藏有一支伏兵。现在败走,正是想把我等引入埋伏所在。”
“嵝岣山?”对山阳郡地形耳熟能详的太史慈一激灵,见栾奕马蹄不停,焦急道:“嵝岣山距此已然不足二里。教主既然知道山中埋有伏兵,为何还不退却?”
栾奕道:“前日议事时不是说了?此战我军只许败不许胜,所以必须将计就计,中曹操的埋伏。”
太史慈吨有所悟。“可是,刀剑无眼,教主亲自犯险实为不妥。教主不如暂归,末将愿帅兵马突入重围,诈败而走。”
“子义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这一次需我亲自出马。”栾奕见太史慈还要规劝,便补充说:“曹孟德多疑之人!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彻底消除他的疑虑,毫无顾忌的占下山阳。如此,我们的诱敌之策才能顺利成行。所以,人马必须我亲自带领。”
“可……您的安危?”
栾奕自信满满,说:“子义放心,他们伤不了我。”说完,他回望一眼身后的教会万人方阵。“可惜了!”
“可惜什么?”许褚不解。
“可惜,经此一战,又不知道有多少儿郎丧命于此。”
许褚答道:“这有什么可惜的。为圣母而战,为教会捐躯,他们死得其所,是他们的荣耀。”
栾奕自责道:“可终归还是有些冤枉。”
“哎呀,四弟领兵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心善。”张飞扯着大嗓门说:“阵上厮杀要都如四弟这般顾前顾后,仗还怎么打。四弟无需顾及那么多,只需知道,今日一战虽有儿郎战死,但他们绝不会白死。他们之所以赴死是为了让更多人更好的活下去。明白吗?”
栾奕没曾想张飞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震惊之余心结也化开不少,“三哥所言真至理也?没错,此时的伤亡确是为了将来的美好。”情绪激动之下,他扬起大锤高喊:“为了圣母的荣光,为了美好的未来。兄弟们,杀啊!”
“为了圣母的荣光。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过后,教会大军的行进速度又提了一成,踏起漫天尘雾向曹操大军追去。
高速行军二里有余,嵝岣山连绵不绝的山脉浮现在眼前。此时,正值秋末,山上的树木花草橙黄一片,好一派晚秋美景。这可惜,在这杀意肆虐的战争年代,这份繁华过后的凋零却又凸显出别样的悲凉。
悲秋,悲秋,秋日终归是带着浓浓悲凉气氛的。
及至嵝岣山下,举目远眺,败退中的曹军戛然而止,后队变前队,排开齐整的锥形阵列,杀气腾腾直面追击而来的栾奕。
与之同时,嵝岣山北侧的山崖上锣声大作,一彪人马杀下山来,喊杀声不止,为首一将方面阔耳竟是曹仁。南侧山麓中紧随其后一声炮响,曹洪领兵杀出,直扑栾奕侧翼。
败逃途中,偷偷率军躲入密林的夏侯惇堵住栾奕后路,与左右中三路大军,四万余人,黑压压一大片人,旗帜遮天蔽日,呐喊声如浩瀚的海浪,四面将教会大军团团围住。
栾奕早就知道会落得被围的结局,却摆出一副惊讶莫名的架势。
“栾子奇,你可知此处有何名目?”曹操仰天长笑,不等栾奕回应,指着北侧山岗自问自答,“此崖形似冬日凋零的荷花,当地人称之为残荷崖。你自号青莲居士,今日受困于此崖之下,当真要应那残荷之境战死于此吗?不若早降,与我共谋大事。”
“白日做梦!”栾奕怒斥,“大丈夫顶天立地只求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天国的兄弟们,我等今日受困于此,天上的母都看到了,听到了,她与我们同在,赐予我们勇气和力量。让我们用强壮的身体向圣母展示我们坚不可摧的信仰吧!后队变前队,向后转,杀出重围,冲啊!”
“圣母与我等同在!”一万教会卫士面无惧色,眼中闪耀着浓浓的杀意,整齐划一转身,气势不减,冲向截住后路的夏侯惇彪下大军。
“不识好歹!”曹操冷哼,“传令三军,进攻!”
山谷中战鼓隆隆的响声四下蔓延开去,传出很远。四路曹操大军齐动,包围圈越缩越小,似是那即将收口的口袋。
栾奕一马当先,死命冲突,手里的莲花大锤哪里还是锤头,简直就是死神的敲门砖。
面对疾飞而来的大锤,还有曹兵想要格挡。可是他也不琢磨琢磨,栾奕神力世人皆知,莫说一节普通兵卒,就是名动天下的悍将亦是难当。
一锤下去,连人带兵刃砸飞出去。兵刃,无论是刀还是盾,寸寸断裂,人更是死状各异,或头入胸腔,或胸腔凹陷,或者干脆被大锤硬生生砸成两半,意识尚存的上半身在地上往复攀爬,惨叫声骇人无比。
疯狂杀敌的同时,栾奕眼角一撇,恰恰捕捉到阵中厮杀的夏侯惇,顿生‘擒贼先擒王’之意。随即,脚跟猛磕座驾沙丘小腹。
沙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