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的房间。
她刚刚在屋外练了会剑,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不过刚练上没多久却很快便觉得累了。
秦阮昕自也不勉强,早早收了剑回到了房中。
那些看着自己的人还是一丝不苟,立立整整地守在院子外头,人数却也不少,自己不但迈不出这件院子,稍微往围墙那边靠近了几分,他们的注意力便都一同聚集了过来。
秦阮昕知道她这间院子是宅子偏角的一处幽静地方,离宅子外也不远,她总想着能逮着机会从围墙翻了过去,便无需多久就可以逃出去。
只是这几人实在盯得太紧,她根本无法有什么行动。更何况,现在的她实在不能打草惊蛇。
秦阮昕正苦恼想着,屋外却传来一阵碎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只一会功夫,燕儿便敲响了她的房门,说道:“姑娘,爷来了。”
秦阮昕的眉头自然地就颦了起来,昨日算是和他闹翻了脸,看他那模样也似乎是生了大气,她原本想着今天他定然是不会来了的。
怎想到快到晌午的功夫,他却来了。
还没等得秦阮昕说话,门便已经被燕儿推开,顾骋招呼也不打,几步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个丫鬟,手上端着食盘,利落地走了进来将吃食都放到了桌上。
甚至,还摆上了酒壶。
燕儿走了过来,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头倒了满满的两杯,才带着众丫鬟退出了房间。
秦阮昕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的阴沉脸色没有丝毫地散去,只道:“你要做什么?”
顾骋却一反昨日的怒气,只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说道:“这难道也看不出吗。已经到该用午食的时分了。”
秦阮昕也不知他要玩什么把戏,不过,她自然也没有蠢到无事生非,便只也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顾骋见着她坐了下来,执起木箸夹了一样菜放到秦阮昕碗中,说道:“看你这样子,伤应该也没大碍了,不如待会,我带你出去逛逛?”
秦阮昕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地不自在。冷冷说道:“无事献殷勤,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不过对我未来的夫人。尽尽夫君之道而已。”顾骋见秦阮昕不动,便自个儿端起了酒杯,浅浅地抿了上一口。
“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你的。”秦阮昕却也只是说道,语气里不带着一丝感情。
顾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秦阮昕,神情紧紧地凛着,说道:“阮儿,你要知道,我确实觉得你这样有性格有脾气的女人很有意思,让我很是好奇。但若是太过了。只会让我的耐心都被消耗完全。”
“顾骋,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难道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吗?”秦阮昕听着他的话。冷笑出声来,语气终于不是之前的冰冷,带上了些许的嘲笑意味。
秦阮昕哼了一声,继续道:“我劝你,还是去找你的那些听话的小女人们。我。永远不会是其中一个。”
顾骋听着秦阮昕的话,脸上的笑意也收了分。他每每建立起的自信总是被她一两句便打碎,他颦了颦眉,说道,话中的语气也很是正经:“难道做我的女人就让你如此地不情愿?”
他不过话音刚落,秦阮昕便已经重重地点头,说道:“对,没错,我一想到会成为你的女人,就让我觉得作呕,浑身上下不舒服,还不如死了痛快。”
“你……该死的,我真该杀了你才是。”顾骋一拍桌子,从在逸林时候,他在那个被火海吞噬的屋子里头,开始对她第一次动了怒后。
他在她的面前,便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似乎总要被她的几句话而惹怒。
反倒是秦阮昕,她看着顾骋的怒气,便越是愉悦,挑了挑眉,看着他,说道:“那你怎么不动手?”
顾骋只听着这一句话,右手飞快地向身旁的秦阮昕一伸,大拇指和食指用力的曲起,便已经径直探到了她的脖颈。
只不过才刚刚触到,他却立即收了力,手向后撤了撤,退到了桌旁,端起了秦阮昕身前的酒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脸上的怒气也尽数收了回去,只短短几瞬时间,脸上却已经换了另一个神情。
他看着她,只说道,虽再没了之前的笑意,可是语气听起来也只是淡淡的,毫无愠怒之感:“无碍,就让你逞口舌之快。但是我说过,你早晚会成为我的女人的。”
秦阮昕微眯起双眼,接过顾骋手中的酒杯,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径直一饮而尽,放下道:“但我也说过,我不会,便是死都不会。”
顾骋一挑眉,眸中的神色让秦阮昕很是看不懂,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在空中朝秦阮昕扬了扬,也径直一口饮罢。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屋子中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声音便格外明显地一声声闯入了两人的耳畔。
“我可是爷最宠爱的女人,我告诉你,你得罪了我不会有好下场的,让我进去!”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格外的伶俐高扬,话中的怒气,只是这么远听着,却还是显山露水。
顾骋的眉头微微地颦了起来,这声音他当然不会陌生,只是在他身边的时候,声音的主人发出的都不过只是娇嗔和呻|吟,从未像现在一样尖声细嗓。
房间外头,燕儿也敲了两声门,得着顾骋的允许,推门走了进来,说道:“爷,紫月姑娘来了,非要进来看看秦姑娘。听着爷也在这,更是怎么说也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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