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见着楚君亦朝着那瑶申走了过去,颦了颦眉,也抬脚跟了上前。
瑶申也转过身来,迎上他,绷紧的神情没有一丝的松弛,那眸子里头仍是显而易见的怒气和无奈。
楚君亦看着他,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瑶申耸了耸肩,扫了一眼那些仍在朝拜的雪瑶国人,说道:“你也看到了,雪女流出血泪,国人都恐惧焦急了起来,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惹怒了雪女。”
楚君亦神情也很是不好,瑶申说的这些,他自然是知道,刚才他们的言论,他也一一听了进去,只是听着,也知道,现在的处境似乎是针对瑶筠的。
其实,在他的心中,对于佛主上天也是相信的,只是他更觉得世道轮回,很多事情靠的其实还是自己,神只不过是在心中。
更何况,既然是天神,自然是惩恶扬善,可是瑶筠却是一直生性善良,做的所有东西都是为了雪瑶国人好,又怎会向那巨石上所说的会乱了雪瑶国的朝纲呢,更别提说什么引起天惩了。
是故,在他的心中,也更是相信是有奸贼作乱。
他冥神想了想,对一旁的瑶申又开口问道:“那他们所说的天有异象,和那巨石天书,是什么个意思?”
瑶申许也是因为和楚君亦旧识,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便也没有多加隐瞒,见他开口问道,便也径直地回道:“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雪瑶国近年一直国泰不甚安宁,四处都有动乱,雪瑶国的民心也不甚稳。便一直有传言说是雪瑶国惹了雪女生气,给雪瑶国下天惩了。”
“只不过是国泰不稳,是正常的事,这传言也未免太过激了。只要好生处理。那些动乱都是可以很快消除的事情。”楚君亦颦颦眉,说道。
瑶申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话也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道:“你说的对,这样的事情,到底只是百姓的胡乱猜测,虽然传的很广,但是信的人却不多。可是前些月,在雪瑶城内,却有人传言说做梦的时候。曾经梦到雪女流泪,哭诉雪瑶国被贼子乱国。更是有人见着在雪山上有红色的雪在闪着光芒,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雪女在流着血泪一般。这样的异象。一传十,十传百,信的人便越来越多,百姓都觉得是雪瑶国做了什么对不起雪女的事情,这圣宫也是日日鼎盛。来朝拜人的络绎不绝,想要求得雪女的原谅。”
“那,巨石天书又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是唯一开始影响到姐姐的事。雪瑶国人都很是虔诚地对雪女表达自己的敬仰和忏悔,可是这些动乱却都没有减轻。更是在有一日的时候,有人在雪山上的一块巨石上。发现了那行字。字里行间,都直截了当地表明了姐姐掌政理国是祸乱朝纲之事,应该有另一个人来取而代之。也是因此。那些对姐姐不敬的人和话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楚君亦听着,也终于稍稍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他的神情也很是不好,眉头都皱得生紧,声音低沉地说道:“原来她,真的是遇到棘手的难事了。”
瑶申点点头。接着说道:“没错,这一次对于姐姐来说的确很是不利。不仅是平民百姓,那些朝中的官员,反对之声也是在上朝时直接地便提了出来。可是姐姐却也并没有对这些谣传之人过多惩罚,这些谣言也没有被遏止下来。”
楚君亦淡淡说道:“我了解她,这些官员只不过是为了雪瑶国才说出的逆道之话,以她的性子,确实不会多加惩罚。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是凌厉些处理才好。”
“我觉得也是。”瑶申附和道,却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只是如今,这雪瑶国中,朝纲之上,这样的话已经传开了,如今,却不知要如何抑制才好。”
“总有办法的。”楚君亦冥冥神,只如此说道,眸子却是凝紧。
瑶申却也只说道:“希望如此吧。我先去宫殿外头看看,免得那些人都乱了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整个雪瑶城人恐怕都不得安宁了。”
楚君亦点了点头,侧过身让出了一条道。
瑶申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神,吩咐一旁的道姑去将雪女眼睛上的血泪擦去。那道姑应着,从一旁拿起干净的白布,便要上前去擦。
底下跪着诵经的一个人见着,却高声地喊了起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以为擦去了雪女的泪,国女的罪过就可以减轻,就可以被原谅了。”
“没错,雪女说了,瑶筠不配做国女的位置,应该有人取而代之。即使你们擦去了血泪,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那道姑听着,手上顿了顿,又看了一眼瑶申,踟蹰了一下,终究还是又往前迈上了一步,仍是要上前去拂掉血泪。
那地上的人却急急地爬起来,几步跑了过去,在道姑手上的白布碰到那雪女时,几下将她扯将了回来,说道:“我不准你亵渎雪女的天意,我要让那国女看看,雪女是如何用她的泪昭告天下的。”
那人声音提得很高,语气里头也是义正言辞,笃定的让人都说不出反驳的话。
一个跪着的人也站了起来,开口说道,声音也是很大,在这宫殿里头的每个人耳中都响彻起来:“没错,为了雪瑶国,为了顺应雪女的天意,我们绝不能再让那个女子祸害雪瑶国。
这人说罢,又是许多人出声附和着,底下原本还跪着的人,也有许多跟着站了起来,齐齐喊道:“起义,起义,起义!”
声音响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