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当今玳皇玳烁。
他看着面前的楚君亦,脸上虽然带着笑意,眸间却是阴冷得让人生畏。
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之前,他的阮儿就是因为他,三番两次同自己作对,不与自己一起回去玳国,如今……
玳烁右手紧紧地拽起,如今,她竟还嫁与他为妻。这个承诺,明明是自己许给她的,这个婚礼,也应该是自己和阮儿的。却凭空,让他给抢了去。
阮儿,你可知,朕心中的恨吗?
朕杀了玳彻是没错,但这个就足以让你恨朕如此之久吗?三年,你躲了三年,朕找遍了各处,竟都没有你的踪影。可是却也不过三年,你刚出现便是嫁给了楚君亦。
三年时间,竟让你变心变得这般快。
阮儿,你将朕,将朕同你的感情置于何地!
朕说过,如若有一天,你踏进楚国,朕必然戎马出征,踏平楚国境地。竟然你如此负朕,那朕,便让你看看,你的丈夫是如何因为你,丧国辱权,遭国人耻骂的。
让你看看,不管是谁,都斗不过朕。
玳烁拳头握得越发得紧,青筋都有些暴起。从他得知楚君亦在为她准备婚礼的一刻,他便已经做下决定,操兵出征,在越城打下幌子,移兵从雪瑶国借道,一路攻下楚国皇都。
这攻城的路,原本从鹿城这边并不是最近的道,可是想要各个击破,活捉了楚君亦确实最好的地方。他本想等上个几日,若是他赶不来,便直接攻了过去。但没想到,他来的倒是这般快。
待他解决了这一路,再对付他后方的楚国兵马。破了鹿城攻进楚国,也是指日可待。
楚君亦看着眼前的人,立直了身子,饶是被这么多人团团围住,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畏惧,笑着回道:“玳皇,好久不见,你这一仗,虽然阴险了点,但确实漂亮。”
“兵不厌诈。静王打了这么多场,怎的,难不成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玳烁眯起了双眼。戾气十足,脸上却殷殷笑道。
“除了兵不厌诈,本王还知道有个词叫,顾此失彼。玳皇领着几十万兵马,却也皇城空虚。让外人占了便宜吗?”楚君亦气势毫不落后,回道。
玳烁却也不恼,只道:“那又如何,黎国再有能耐, 短时间还能闹出什么动静来,待朕拿下了楚国。还怕虚他一个黎国不成。”
楚君亦轻笑一声,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心中却暗暗一番思索。听着玳烁话里的意思,想必顾骋是已经出兵了。这个消息对于楚国来说,实在是太有利了。这么短的时间,黎国确实难以造成太大动静,但玳国兵马实在空虚地很。再加上阮儿的翊云宫。
里应外合,还怕打不了他玳国一个人荒马乱。
只要楚国奋力守住数日。玳烁久攻不下,便只能快马回城援救,否则只是两边都不讨好。
黎国,实在来得太是时候了。
如此想着,楚君亦轻抬起下颚,看着不远处的玳烁,大声说道:“玳皇,几年不见,你倒是还如当初一般,意气风发,自信十足。可是,本王却仍要奉劝一句,莫要输在了你的自信上。若不,阮儿,又是如何离开的你,做了本王的王妃!”
“哼!楚国已到尽数,你倒是还嘴硬得很。一个女人,倒也只有静王这样的fēng_liú之辈,才会如此记挂。”
楚君亦看着玳烁,他话虽如此,可脸上却明显地有了微微的不悦,他侧过头,压低了声音快速地对一旁的亦风说道:“待会若是打起来,本王掩护,你领着一路兵马突围出去,切不可恋战。”
“元帅,还是属下来掩护元帅突围吧。”亦风哪里会肯,急急回绝道。
楚君亦却紧颦起眉头,语气里头丝毫不容置疑地说道:“玳军的注意力必然都在本王身上,若是本王突围,会难上不知多少。亦风,带着消息速速返城,楚国的命运才是最要紧的!”
“可……”亦风还要再说,楚君亦却一句话急急打断道。“没有可是,这是军令,不可不从!”
说罢,楚君亦再不犹豫,手上长剑紧握,直直扬了起来,一声令下,大喊道:“弟兄们,宁可战死,不做俘虏,跟着本帅杀将出去。”
而玳烁这边,却也举起长剑,声音里头十足戾气地大声下令道:“传朕命令,杀楚国静王者赏金百两,擒得静王者赏金五百两!给朕杀过去!”
“是!”两军军士听令,一一皆马肚一夹,心中没有丝毫的踟蹰,便跟着一军主帅直直杀将过去,战争总是一触便发。
与此同时的是,在离战场数百米的地方,秦阮昕带着楚国兵马,遥遥便看着玳楚两军厮杀在了一起,玄墨色军恺的玳军,将楚军围了个透彻,人数上也多出不少,楚君亦和亦风正是危险时候。
她经不得踟蹰,楚君亦是一军主帅,两军交战,决不可让他陷入困境,当即带着一干兵马便直直冲了上前,想为楚军杀开一段逃出的道路。她带着的一干楚军也都是楚君亦的亲兵,此时见着楚君亦身处险境,各个心里的焦急都不必秦阮昕少,只听得一声令下,便毫不顾忌地杀上前去。
两路军士打得正是风生水起,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兵马,便从右侧口杀将过来,一个个都红着眼,用尽着全身力气,见着玳军就砍,不要命了一般。只一会功夫便杀到了玳军包围圈中。
玳烁定睛一看,眸子忽的间便收紧起来,在那些个人中间,穿着一身普通的铠甲,可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