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骋话音刚落,子殊便在一旁沉声应道:“是。”
虽然赵门院落这边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故,但是主子的担心自然是有道理的,当即快步走进了院落中,去清查起人数来。
秦阮昕抓着楚君亦的手,上了几分力,她的担忧已经显露出来。
楚君亦覆上秦阮昕的手,轻轻地握着,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却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若是待会出了事打起来,你切不可再作英雄,先保住你自己。”
秦阮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未回话。
她知道楚君亦是为自己好,但是如安、玉清,还有可爱的小曦儿,还有逸林中这么多无辜的人,她怎么可能只保住自己。
她凝了凝神,右手已经慢慢探向腰间的匕首,这些人,她不会让他们受伤害的。
只是,她握着匕首的劲还没使上,子殊已经从房中快步走了出来,走到顾骋面前,拱了拱手,沉沉说道:
“主子,一个不少。”
子殊说罢,秦阮昕两人脸上漫上一丝疑惑,却也当即消失,被遮掩过去。秦阮昕覆在楚君亦臂上的手,用劲也松了些。
只是,如此的亲昵,依旧是落在了顾骋的眼中。
想起她前日还拿着玳烁的匕首对自己刀剑相向,今日却又跟这静王如此亲密。
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水性杨花么?
顾骋心里平白地又生起一股厌恶,明明她这般不堪,居然到了自己手中,却跟个贞洁烈妇一般,只说两下便拳脚相加。
今晚,还如此费尽心机要自己的性命。
顾骋想到这,冷笑了两声。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不屑,说道:“楚静王,为了杀我,让如此一个美人儿深入险境。你对你的女人,当真是狠得下心。不过……”
顾骋说到这,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你这女人,如此周旋于三个男人之间,这身子……啧啧,想必楚静王也是心中不堪了。才会任她以身犯险吧。”
楚君亦听着顾骋话中的嘲讽,回过头,看着顾骋。脸色已经有了微微的愠色,一字一句说道:“既然顾大将军知道阮儿是我的女人。那么,也请你对我的女人放尊重点。”
“尊重?”顾骋大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楚静王当真好忍性,只不过。待静王此事后成了一股幽魂,我倒看看你的女人是要为你守寡呢,还是去那玳皇宫中另嫁他人。”
“顾大将军。”楚君亦还未说话,秦阮昕已经先行打断,声音提得很高,尾声顿了顿。语气中嘲讽之味浓厚。
“你说得对,我秦阮昕的确水性杨花。不过,我什么男子都喜欢。偏偏顾大将军你,在我看来,却不如一只狗,来得让我愉悦。”
“你……”顾骋脸上的笑意忽得冷了下去,他几时像现在一样被别人占口头威风。冷冷道。“好,很好。秦阮昕。你别忘了,你心仪人的命,偏偏被我这个你看不上的人操控着。而你,你也会如一只蝼蚁一般,死不死,只看我心意。”
顾骋说罢,秦阮昕却连回话的心思都没有,只淡淡笑了一声,对身边的楚君亦说道:“我们进去吧。”
楚君亦点点头,扶着秦阮昕进了院落之中。
顾骋看着相依偎的两个人,眉头紧紧皱着,怒气已经微微显露在脸上,眼睛危险地眯起,对一旁的子殊说道:“好好看着这些人,若是再过两天,还如此心硬,便无需再留。但是那楚君亦和秦阮昕的命给我留着,我要好生折磨。”
“是。”一旁的子殊应道,顿了顿,又接道。“主子今晚且到任尉院落中住。这事,也要不了多久便可了结了。”
顾骋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秦阮昕两人,再没说什么,拂袖离去。
楚君亦和秦阮昕两人走进房中,南宫辰推了玉清过来,问道:“阿昕姑娘,可还安好?”
“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秦阮昕回罢,看向南宫辰,又疑惑地问道。“亦风、亦雨不是还没回来吗?怎么,子殊查人会一个不少?”
南宫辰朝一旁指了指,秦阮昕顺着看过去,有两个人,穿着亦风亦雨的衣服躺在地上,夹杂在众人之中,并不分明。
楚君亦看罢,说道:“是那两个守卫?”
南宫辰点点头,说道:“不错,我看顾骋那木屋已经塌了,亦风亦雨却还未回来,怕时间来不及,便将后院那两人换上他们的衣服,乔装在这里。这儿人数众多,那亲卫只是匆匆一数,并未发现。”
秦阮昕松了一口气,此举虽然有些冒险,但怎么说,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只是……秦阮昕眉间漫上几分担忧,问道:“守卫那两个位置的空隙,准备怎么补?待会他们若是换轮了,岂不一切都露陷了。”
“恐怕决不能让他们二人了。”一旁的玉清皱了眉头,说道。“顾骋手下的人脑子可不蠢,我们用mí_yào迷晕的他们,想必他们醒过来,也必然知道事情不对。”
楚君亦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凝神想了想,才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们再行一招险棋,如何?”
“你是说,让亦风亦雨假扮他们?”秦阮昕看着楚君亦脸上的神色,一想便通。
可是,两个朝夕相处的人,忽然换了别人,谁能看不出。
这一招,实在太过冒险。
玉清听了,也有些不同意,说道:“生生换下两个人,怎么让他们不发现。阿楚公子,我们现在可容不得差错,一步走错,阿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