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定亲都六七年的时间了,许棣虽然还没有到弱冠之年,但是综合各种考量,许棣决定成亲,想想自己就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其实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
许棣心里盘算再给自己的小媳妇送些什么东西去,这几年,自己可是穿了不少小媳妇做的衣裳鞋子,女孩子都喜欢的那些首饰布料许棣也没有少给往河西送。
想到自己刚刚看完的那本《九州图志》,许棣回去写了封信,然后把书还有信随着张兆慈的那些年节礼一起送到了镖局。
世子被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请了回来,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府里别人不知道老夫人跟世子说了些什么,打那天之后,世子就在家称病,闭门谢客。
许棣听到世子闭门谢客,觉得现在阶段,这应该是世子能做到的最好的应对策略了,世子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性格,既然在有心人的试探之下能够露出一些马脚,索性自己就不出门了,等过了年,再找个理由去郊外的庄子上住着不回来,就说去南边处理府里的一些事物,反正世子现在没有什么官职,既不用上朝,也不用点卯,自由闲人一个。
侯爷知道了世子的做法,只能是摇头叹息,自己的这个儿子呀,也就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了,法子不妙,倒是管用,府外给世子送了几封帖子过来,都被府里的门房给挡了回去,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惦记着从世子这里找什么突破口了。
其实这样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可世子真的是没有别的招数了,老夫人跟他全盘托出府里的几样秘密,又仔细的给他分析了府里现在面临的困境,这些事情,哪一样处理的不好,都会让侯府落入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世子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面,将近四十年的人生里面,最黑暗的时候莫过于被自己的舅舅逼着考举人的时候,但是现在,是真正的面对生死的时刻,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突破口,世子那天晚上失魂落魄的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唬的宁氏赶紧扶着世子,世子就着宁氏的手,连喝了两杯热茶,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两口子关起门来,世子把刚才老夫人给他讲的话跟宁氏说了一遍,宁氏听了也是又惊又怕,小声的说:“世子爷,咱们府里的这些事情都是能够捅破天的事情啊,跟皇家牵扯上来。”
世子说:“茵兰,这事情到你这里就打住了,千万不要在跟别人透露了,现在几位皇子明面上没有什么动作,暗地里小动作不断,真要让哪位皇子抓住了把柄,就没有咱们府里的活路了。”
老夫人没有说张玉园的事情,只是把祝姨娘的事情说了,侯府银钱充足,在很多人的眼里那就是案板上的肥羊,一个不好就会被人给宰杀了。
宁氏说:“我就说三弟怎么看着像舅舅呢,原来这是亲外甥呢。世子爷,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吗?”
世子说:“祖母再三的交代不能让母亲知道,芍妹妹现在虽然在皇家没有名分,但是看皇上以及萧家几位族老的意思,这就是先太子留下的一点血脉,既然咱们没事,芍妹妹那里就没事情,让母亲知道了,这事就捂不住了,你也注意些,千万不要让母亲知道了。”
宁氏一个劲的点头,说:“我说祖母怎么对三弟一家子这样关照呢,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呢。”
世子说:“我这个脑子,现在想来真的是不够用的,从明天开始我就在家里称病,闭门谢客好好读书,三弟在家的时候苦读科举,后来在甘州更是拿着性命拼前程,茵兰,我觉得我不能够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宁氏没想到,快要四十岁的人了,突然之间竟然奋发起来,既然世子有了这份上进心,自己自然是不能拦着的,说:“行,世子想要怎样都行,您缺什么要用什么吩咐一声就好,我给你准备。”
世子说:“把我书房里面的书搬到这屋来,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读书了,还有几个孩子的功课,我也得抓起来了,不受苦就学不好本事啊,没有好本事,就只能是别人欺负的份了,三弟家的孩子,棣哥儿咱们就不用说了,就是柏哥儿,听说在舅舅家跟着几个表哥习文练武呢,孩子的功课,还是得从小抓起来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