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归宁之后,许家的重心又放在许棣的婚礼上。
许棣的婚礼定在秋天,还有半年的时间,但是从老夫人一直到许棣,却每天都觉得又数不清楚的事情需要去做。
老夫人每天都要问一遍新房拾掇的怎么样了,甚至还去看了好几次,侯爷呢,开始张罗婚宴上要用的东西,那些比较有名的南北商行,已经开始给人家交定金,然后让人家到了日子就给往府里送东西。
就连许栀都开始抓紧绣东西,荷包,帕子,但凡是婚礼上要用到的东西,都问明白了之后回来带着人做,只有张兆慈,还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路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了一天,对张兆慈说:“我的三奶奶啊,这可是您娶儿媳妇啊,我看您怎么一点都不慌呢?”
张兆慈说:“事情按部就班的来,我慌什么?嬷嬷,娶媳妇跟过年一样,不到成亲的那一刻呀,您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其实呢,事情已经做的很完美了,您不要太紧张了,放松,放松。”
路嬷嬷说:“我这还是真的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婆婆呢,别人家的婆婆儿媳妇要进门了,恨不能忙的飞起来,您倒好,该干嘛干嘛。”
张兆慈说:“嬷嬷,那您说,我该做什么?”
路嬷嬷听了,一时语塞,各项事情已经安排下去,府里众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你要说让张兆慈专门再做什么,还真想不出来。
张兆慈说:“嬷嬷,我派人去锦衣坊,让他们家的大师傅来咱们家给家里人量尺寸,我要给老夫人,您,还有我各做一身新衣裳,到那天,人家来咱们家可不是光看新娘子,人家还得看咱们呢。”
路嬷嬷听了,叹了口气,说:“你愿意做那你就去做吧。”
婚事定在八月,丹桂飘香的季节,日子是请了城外大佛寺的主持帮着看的,这些都是老夫人派人去做的,老夫人说当年大佛寺的主持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都是土埋到头上的人了,现在不还了还要等到去了地底下再还吗?大佛寺的主持不光是大梁出名的得道高僧,在大燕也有很多的信众,能得他给看一个黄道吉日,那真的是很不一般的关系了。
四月份,远在辽东的许杲生了他们的长子,程铠派人送信回来,说母子均安,宁氏接到信眼睛都红了,算算日子都已经出了满月了,跟老夫人商量了之后,决定要派人去辽东,宁氏想要把许杳一起送到辽东去。
许杳已经安静了快要半年的时间了,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闹起来。
许杳自知自己逃不出府,就跪在宁氏的院子里,她求宁氏让自己去见一见忠勇侯府家的公子。
宁氏原想着这些日子自己的这个小闺女应该是已经想开了,谁知道竟然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提这样的要求,忠勇侯夫已经跟永平侯府定下亲事,他们家的世子杨嗣英跟许杳的表姐,永宁侯府的姑娘赵思言二月里下了小定,没有什么意外,两个人的婚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宁氏让人把许杳给关在院子里,许杳就开始绝世,这个姑娘也是个心狠的,说不吃就不吃,连水都不喝一口,宁氏被她气的躺在床上起不来,就把张兆慈给请了过来。
张兆慈诊了脉,开了方子,说:“大嫂,心病还需心药医,四姑娘总这样关着也不是个事情啊。”
宁氏说:“三弟妹啊,我不关着她我让她出去给咱们府里丢人吗?咱们府里还有好几个亲事没有着落的姑娘呢,赵家的姑娘还是她表姐,她要闹出事情来,表姐妹争一个男的,咱们两家就都不用在这京城待了。”
张兆慈叹了口气,说:“不就是想要见一面吗,咱们安排着见就是了,我听说这杨家世子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文尔雅呢。”
宁氏听了,惊讶的说:“你这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张兆慈说:“去年的时候我听我们家许棣说了一嘴,好像这杨家的世子喜欢去那勾栏瓦舍,具体怎么样我也没有往心里拾,要不然我让许棣过来你再问一问?”
宁氏眼睛一转,说:“三弟妹,你赶紧请咱们家棣哥儿过来,我好好的问一问。”
张兆慈带着自己的丫鬟回去,给张兆慈提着药箱的白微问她:“奶奶,您怎么让大少爷管四姑娘的事情呢?”
张兆慈说:“我这是为了府里这些还没有嫁人的姑娘着想啊,她要闹出什么丑事来,最后跟着一起倒霉的就是府里的这些姑娘么,女孩子本来过的就艰难,这要再有个名声不好的姐妹,以后要怎么在这个世道上立足?”
白微说:“四姑娘长得好看,还是侯府嫡出的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得看上自己表姐要嫁的人呢?”
张兆慈叹了口气,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小姑娘家把这些情情爱爱的看的太重,自己钻进套子里出不来,等到自己钻出来了,想开了也就好了。”
张兆慈带着许棣去了宁氏的院子,宁氏已经从床上起来,坐在宴息处,看到许棣过来了,赶紧招呼许棣坐下,又给上茶又给上果子的。
许棣笑着说:“大伯娘,您身体欠安,就别操这些心了,跟我您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宁氏说:“棣哥儿啊,你娘应该是跟你讲了,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啊,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能明白什么道理?无非就是看那杨嗣英长得好,性格好而已,伯娘想让你带着你四妹妹出去一趟,好好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