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已经听清楚了,一边下炕穿鞋子,一边对王氏说:“源哥儿媳妇来咱们家了,你赶紧安排杰儿他娘烧水泡茶。”
王氏听了,放下手里的针线,跟着下炕穿鞋,说:“不是说今天才能到的吗?怎么这回就来咱们家了?”
郑山说:“我哪知道啊,你赶紧去安排,别失了礼数。”
郑山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许栀已经从马车上下来,身边站着脸色不是很好的郑源源,白术几个捧着几个礼盒跟在后面。
看到郑山,许栀拉着郑源源给郑山福了一礼,许栀说:“三叔公有礼,许氏奉了伯祖母伯父之意回祖地拜祭祖先。”
郑山见了,赶紧上前,说:“自家人,不必多礼,源哥儿媳妇跟源姐儿赶紧里面请。”
许栀扶着郑源源,郑源源晕车晕的厉害,这会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了,靠着许栀的搀扶,这才脚步踉跄的一起往郑山家中走。
后面王氏已经迎出来,许栀跟郑源源又给王氏行礼,王氏赶紧过来帮着搀扶着源姐儿,说:“这就是源姐儿吧?小时候我去侯府还见过源姐儿呢,那个时候源姐儿将将满月,现在都成了大姑娘了。”
郑源源对着王氏笑了笑,王氏说:“源姐儿这是怎么了?”
许栀说:“好教三叔祖母知道,源姐儿这是晕车呢,路上不好走,马车颠簸的厉害,源姐儿路上就吐了两次了。”
王氏听了,说:“你们也是,源姐儿既然不舒服,在府里好好的歇一歇,身子好了再过来就是了。”
郑源源眼里含着泪,撅着嘴对王氏说:“三叔祖母,我跟嫂嫂都没有进去家门呢。”
听到郑源源的话,不光是王氏愣了一下,就是郑山也是愣了一下,郑山问道:“源姐儿,怎么叫没有进去家门呢?”
郑源源看了看许栀,说:“我跟嫂嫂一大早就从安平县城过来了,在祖宅门口喊了半天,没有人过来开门,有个府中的小厮说他们大爷带着夫人还有公子姑娘出门去了,死活不给我们开门,我跟嫂嫂没有办法,就只得先来三叔公这边。”
郑山听了,气的脸都红了,说:“荒唐,奴才竟然把主人堵在外面不让进家门,简直是荒唐。”
王氏说:“你们也是,那是你们的家,不开门砸开门进去就是了,平白的让一个奴才给欺负了去。”
郑源源瞅着许栀,许栀笑了笑,温和的说:“三叔公,三叔祖母,我刚嫁进门,很多事情还不清楚,哪里能够砸开门进去呢?让人家知道了不得笑话我这个新妇吗?”
王氏看郑山,郑山吸了口气,说:“时候不早了,你们现在我这边用饭,我这就去给你们讨回公道。”
许栀笑着说:“三叔公,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郑山说:“我跟你是一家人,我跟那起子奴才算是什么一家人?”
说完了,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门外边青伯跟郑山见过礼,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说:“三老爷,这是临来之前老夫人交予老奴的,让老奴一定面交三老爷。”
郑山见了,当着青伯的面就把信拆开了,看完之后,对青伯说:“你随我去老五家,这次我跟老五出面,要不然庆春那个混蛋一定会再生事端的。”
青伯笑着说:“那就仰仗三老爷跟五老爷了。”
郑山带着青伯往五叔公郑岭家去了,王氏把许栀还有郑源源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郑源源直接脱了鞋子去炕上躺着,王氏的大儿媳妇端着两碗姜枣茶过来,说:“源哥儿媳妇源姐儿先喝碗热茶,暖暖身子。”
许栀谢过之后,接过茶碗,都是一些粗瓷的茶碗,琥珀色的茶汤,带着馥郁的姜味跟清甜的枣味,喝一口,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口腔一直到了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