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越州,许栀跟冯婉儿都在一起,到了越州城外十里亭,许栀才遇到郑伯源派过来接自己的人。
郑伯源已经安排人在越州城中置办好了宅院,一座五进的大宅子,越州因为是重要的港口,城中宅院价格很高,能买下这么一个宅原来,郑伯源真的是费了很大的人情。
许栀跟冯婉儿分手之后,随着郑伯源派过来的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进了越州城之后,一路往南走,在一条比较幽静的胡同里面,停在一个黑漆大门前。
许栀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前,看着这个新油漆过的大门,许栀直觉得心里一股子的豪气,从心底一直往上冲,一直冲到自己的脑门。
郑源源已经被王嬷嬷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了,下来之后就看到自己的嫂嫂站在大门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奇怪的过去,问道:“嫂嫂,你在看什么?”
许栀回过头来,看了看郑源源,说:“妹妹,我在看咱们的家呀,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生活的地方了。”
郑源源听了,很是高兴,说:“嫂嫂,我能自己装饰我的房间吗?”
许栀说:“别说是房间了,院子都给你自己装饰好不好?”
郑源源听了,一张笑脸笑成了一朵花,拉着许栀的手,说:“嫂嫂,那咱们这就进去好不好?”
许栀说:“好啊,走,咱们这就到咱们的新家里面看看去。”
南边的院子,紧小精致,没有北方的疏朗大气。
许栀跟郑源源都是从北边过来的,进了院子之后,在一道垂花门前,看着小巧的院子里精致的屋廊,精致的木刻,到夜觉得挺好看。
郑源源说:“嫂嫂。这院子真小。”
许栀说:“是挺小,不过很精致,你看这些廊柱,还有这些游廊,在北边这样精致的木刻可是很少见的。”
郑源源叹了口气,说:“还有这个天井,看起来好小,嫂嫂,你看,这个水井怎么这么浅啊?”
院子的角落有一口八角水井,站在井边,低头就能看到井中的水,那水真的是很浅。
许栀站在井边,环顾四周,直觉得心里一阵的喜悦,自此之后,这就是自己跟郑伯源的家了,虽然不知道在这边要待几年,但是现在,总是满心的希望。
路嬷嬷打量着这个院子,对许栀说:“这样的院子,住着还算是不错。”
许栀点了点头,说:“嬷嬷,咱们这就把行礼卸下来,好好的安置下吧。”
路嬷嬷点了点头,青伯已经开了侧门,把拉行礼的马车从侧门赶紧去,院子西边有个马棚,带过来的这些马匹就要养在这里,还有那几辆马车,都要放置在西边的院子里。
五进的院子,许栀从前院走到后院,细细的打量。
整个院子是水磨青砖筑成的,内部有许多木质结构,一进大门口,就是一个长方形的院子,这是前院了,坐北朝南的三间房子,中间是一个穿堂,过了穿堂之后,就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靠着角落放着一些用花盆种植的花花草草,南边气候温润,有些花一年四季都盛开,这回看起来姹紫嫣红的,倒是惹人喜爱。这个小院子的三间正房就是府里的正厅,三间房子打通了,大部分都是木结构,许栀进来之后,看到厅里面已经放好了一些家具。
正厅的东边有个月亮门,从这个月亮门出去之后,就是一条甬道,后面还有三个小院子,每个院子都盖着一栋二层的小楼,木质的地板,木质的楼梯。
院子建的很使紧凑,正房那边有倒座,后面还有一排后罩房,再就是后面三个院子里还有厢房,这个可以作为下人们住的地方。
许栀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厨房,就问带着自己过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是郑伯源来到越州之后买的下人,叫阿明,是越州当地人,官话说的不是很标准,带着一些越州的腔调,许栀听起来倒是能够理解。
阿明说:“奶奶,厨房在正厅的东边,是一个单独的院子。”
许栀听了,就走到了厨房那边。
厨房地方挺大,这会已经有两个人站在厨房门口,一个梳着妇人的发式,一个梳着姑娘的发式。
阿明说:“奶奶,这位是我的娘子,叫阿夏,这位是我的妹妹,叫阿英。”
许栀有心想要问一下阿明他们三个是签的是什么契,有觉得刚到这边,不是很合适。
路嬷嬷看许栀的脸色,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就问阿明:“阿明,那你们爷呢?”
阿明说:“我们爷这会正在海边训练呢,爷现在是甘总兵帐下最厉害的偏将。”说到郑伯源,阿明看起来很是骄傲。
路嬷嬷又问道:“阿明,你跟你的娘子还有你的妹妹签的是活契还是死契?”
阿明笑着说:“嬷嬷,我们原本是海边的渔民,上次倭寇来偷袭,爷带着兵不单单是赶跑了倭寇,还追出了很远,活捉了一个倭寇首领,如果没有爷,我们全家都要做倭寇刀下之鬼,我阿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就想要让我来给爷当奴才,是爷说签了卖身契日后就不能科举,谁知道日后我们家是不是会出个文曲星呢,就跟我签了活契,我娘子做饭好吃,爷就让我们两口子过来这边的宅子里清扫。”
许栀听了,就明白郑伯源什么意思,他们这些人,从北地来到这大南边,身边没有个当地人帮着,去街上买菜都是挺困难的,这边的人一般都是讲当地的方言,不光是许栀听不懂,就是路嬷嬷他们也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