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源牵着马,走动大门口,对许栀说:“外面太冷了,你赶紧回吧。”
许栀踌躇几步,走到郑伯源跟前,说:“伯源哥哥,我想带着媛媛出来的,媛媛不愿意来。”
郑伯源借着门口挂着的灯笼,看到许栀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一软,说:“我知道的,我自然是知道媛媛不会跟你一起来,我们兄妹,已经多累阿栀照应了。”
许栀听了,连连摆手,难过的说:“伯源哥哥,你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因为我做的事情招了一些人的眼,媛媛成了他们的目标,伯源哥哥,我很抱歉。”
郑伯源给许栀紧了紧棉袄的衣领,说:“这怎么能是你的原因呢?你别难过,伯祖母是个心里很明白的人,有她看着,媛媛会没事的。”
许栀点了点头,说:“我是相信伯祖母,可是伯祖母毕竟年纪大了,伯源哥哥,你能给媛媛写封信吗?我派人给媛媛送过去,让媛媛过来这边过年,咱们惹不起,先躲一下也是好的。”
郑伯源想了想,说:“既如此,我晚上回去就写,明日一早你派人送回去,让她过来这边也是个法子,毕竟,平西侯那边不仅仅是伯祖母一个人,还有大伯跟大伯母呢。”
听到郑伯源这么说,许栀一脸的放松,郑伯源见了,心里自然是明白,她其实对平西侯的那两位也是不放心的,只是碍于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不好意思说而已。
送走了郑伯源,许栀赶紧连蹦带跳的进了院子里,看到许棣站在院子里,许栀问他:“哥哥,你在这边做什么?”
许棣哼了一声,说:“我等你啊,小九,你说你也是,你自己有难处,为何不去跟祖父还有老祖母讲?没白的让人家这么去烦你。”
许栀听了,笑着说:“当家主母不经常遇见这样的事情吗?我就是不耐烦跟那些人周旋了才跑出来的呢,我方才呀,已经跟伯源哥哥说好了,让他给媛媛写封信,我派人快马送过去,让媛媛趁着年前赶紧过来,京城现在水浑的很,待下去没好处。”
许棣点了点头,说:“这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你没有被六皇子迷了眼睛,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就挺不容易了。”
许栀听了,叹了口气,说:“哥哥,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也没有看清楚六皇子的本来面目,都是明婉姐姐提醒的,当初那储先生,我们可是一直没有再见到他的踪影呢,谁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现在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小心谨慎一些,说不得还真得被人家连皮带骨的给生吞了呢。”
想到当初京郊庄子上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凶险,如果不是沈明婉对那个储先生一开始有了几分防备,后面让那人顺利的接近了沈明婉或者是许栀,到现在说不得事情真的是无法收拾了。
许棣心里直呼好险,问许栀:“你走了沈家姑娘怎么办呢?”
许栀叹了口气,说:“我想着让沈家姐姐随我一起走的,沈家姐姐说她要去大佛寺陪着她爹爹过年的,她让我赶紧走,毕竟我算是府里的主母,我走了那些帖子就送不到家里来,还让我一定要想法子把媛媛给接走,最好是一直待在外地,别在京中,在京城附近的地方,看看有那耕读人家,挑那出息的给媛媛结一门亲事也挺好的。”
说到这里,许栀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说:“可媛媛毕竟不是我的亲妹妹啊,她虽然过继出来了,毕竟是还有伯祖母跟平西侯呢,总归是平西侯的血脉,真到了那个时候,人家平西侯想要拦下来这门亲事,也是挺容易的,所以,关于我小姑子的亲事,最终还是得着落在伯源哥哥身上才是。”
许棣听了,点了点头,说:“你们能想到这里也挺不容易了,后面的事情我跟郑伯源说一下,你想的很对,先躲一躲,避一下风头,至于你小姑子的亲事,你只能帮着找,但是具体要跟谁家结亲,咱们不能做决定,还是得郑家的长辈做决定才对。”
许栀答应着,许棣看她冻得鼻尖发红,说:“来到这边就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的歇一歇,该玩就玩,该睡觉就睡觉,什么事情都等到过了年再做打算。”
许栀答应一声,许棣说:“赶紧进屋去吧。”
郑伯源回到营地,连夜给郑媛媛写了信,想了想,又分别跟郑家老夫人还有平西侯写了信,给郑家老夫人的信上,仔细的说明了郑媛媛现在的情况,建议让郑媛媛避一下风头,跟皇子结亲,一个不好,就是把全家压上的事情,别人争着去跟那是别人的事情,在郑伯源这里,没有拿着妹妹来换荣耀的事情。
许栀派了一个内卫往京城送信,快马加鞭,只走陆路,几日的时间就到了京城。
郑媛媛接到信之后,仔细的看过,按着信上写的,带着信去了郑家老夫人的院子。
郑家老夫人看了信之后,皱了皱眉头,问道:“媛姐儿,你跟伯祖母说,你哥哥信上写的,是不是你的想法?”
郑媛媛点了点头,说:“伯祖母,媛媛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哥哥来信让我去登州团聚,我想过去看看哥哥,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哥哥了,实在是想的紧。”
听到郑媛媛的话,郑老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兄妹两个,打小相依为命,当初郑伯源去雁门关,硬是带着妹妹一起去,现在他人就在登州,想让妹妹去团聚,也没有什么可拦着的。
不过想到那些传言,郑家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