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一脸平静的给三皇子行了礼,说:“三皇子谬赞了。”
三皇子冷笑两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侯爷帮忙把这句话带给令孙才是啊。”
看着大摇大摆扬长而去的三皇子,永宁侯的眸色深了几分,心里已经明白,这是已经查到三皇子的头上来了,估计后面很多事情不能善了。
本来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早晚得把脸撕破了,永宁侯现在心里也踏实很多,早晚的事情,其实没有害怕的必要,大不了你死我活就是了。
永宁侯一甩袖子,大步的往自己的马车那边走,坐马车回家之后,永宁侯把几个幕僚请到书房,一直到了三更十分,几个幕僚才各自回去安歇。
永宁侯很明白,三皇子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泄愤,或者是找回场子,总是会出手对付许家的,不管是许家在朝堂上面的布置抑或是许家的一些铺子,做好了准备总归是没有错处的。
京城之中,因为这个大朝会一时之间风起云涌,蓬莱天高皇帝远的倒是非常的宁静。
许棣每日里去县衙点卯,回家就帮着李悦溪带孩子,因着佟主簿的岳母,现在大家都知道许大人是个极爱护妻子的人。
郑伯源现在已经带着人出了几趟海了,还在一个海岛上剿了一窝海匪,逮回来之后,倒是让这附近的老百姓很是欣喜,大家都是渔民,成日里驾船出海,遇到海匪如果不归顺,往往就是死路一条,现在肃清附近海域的海匪,大家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海捕鱼了。
郑伯源最远的一趟到了对面辽东最南边的一个码头,跟那边驻守的长官见过面之后,约定了日后常来常往,一起i练兵,这才驾船回来。
郑伯源有一次从海上归来,接着就来到后衙,找许棣说话。
许棣已经下了衙,正在逗弄着两个孩子玩呢,听到郑伯源来了,有些恋恋不舍的去了前院的书房。
郑伯源闻到许棣身上的奶味,笑着说:“人家都说许县令是个疼爱妻子,疼爱孩子的男人,看来所言不虚呢。”
许棣摆了摆手,说:“这个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人家姑娘跟了咱,大老远的从北边来到这里,我不疼她指望谁疼她?我们日后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呢,至于孩子,那可是我的孩子,我的生命的延续,我不珍视还指望谁珍视?”
郑伯源听了这些话,脑海这里过了几遍,又在嘴边滚了两遍,竟然觉得万分的有道理。
许棣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点了点头,心说,我得给你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啊,我得让你知道,疼爱老婆孩子天经地义的,可不能学那些大男子作风,日后让你的老婆跟着多操心,让你的孩子跟着你不受宠爱。
许棣等到郑伯源把这些事情消化了,问他:“你这次出海,可是有什么发现没有?”
郑伯源脸色一正,说:“我这次呀,回来的路上遇上一艘出来打探消息的倭人的船,抓了几个,我那队里有精通倭寇人的话的,仔细的审问过之后,他们说曾经有大梁的人跟他们首领接触过,不过具体的谈了些什么,他们都是一些小兵卒,倒是不清楚。”
许棣听了,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说:“看来,还真是有内贼呢,这事情你先别跟别人说啊,让你的人也注意保密,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把大梁的这个内贼给揪出来才成啊。”
郑伯源摇了摇头,说:“真个很难,那倭寇,四海为家,想要抓住他们很难。”
确实是很难,大海茫茫,想要找到人,真的是很不容易,但是现在,不容易也得想法子给办呀,要不然,成天就像一把刀,悬在头上,谁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呢?
许棣想了想,说:“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肃清这一片海域上的倭寇,我想,那京城之中跟倭寇联系的人,做不过是要从登州或者是辽东那边出海的,既然如此,那就守好了出海的码头,看到底是谁去不就行了吗?”
郑伯源叹了口气,说:“舅兄啊,你说的简单,做起来你知道有多难吗?那出海的船,都是当地的渔民,谁知道什么时候出去?”
许棣点了点头,说:“咱们这边我是有把握的,至于别的地方,我就没有把握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这样,咱们可以把人逼着从蓬莱这边出海啊。”
郑伯源听了,笑了出来,说:“舅兄,你这是开玩笑的吧,你怎么还能逼着人家从咱们这边出海呢?”
许棣笑了笑,说:“我不行,但是你行啊,你只要把那些倭寇困在一个地方,我想,那出海找倭寇的头领,跟倭寇的头领谈判的人,逼着没办法了总得委屈求全不是?”
郑伯源倒是听出几分滋味,说:“你且说说,怎么办才好?”
许棣点了点头,说:“现在已经四月份了吧,听说到了六月份,海上会经常有刮台风,他们一定会在最近有一次会面,倭寇长的跟咱们差别很大,安全起见一定会是京城之中的人去海上跟倭寇谈判,你来看,围绕渤海,如果你把这一片给封起来,是不是只有咱们这边跟辽东那边出海之后才能很顺利的跟倭寇接头?”
郑伯源看着许棣指着的那一大片区域,叹了口气,说:“舅兄,这个做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啊。”
许棣说:“也没有让你们一直待着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