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有些傲娇的说:“那可不,爹,你要记住,但凡是来咱们家的东西,有直接就出去的道理吗?不得留下点什么才能出去啊?”
许荛有些好笑,说:“行,我都听你的,待到那些金兵进来了,我们把他们的战马也给留下。”
许棣提醒道:“不光是马,还有他们的兵器,拿过来用着不顺手啊,就融了重新打,不打兵器,咱们打点农用机械不是挺好的吗?日子啊,就是这么过出来的。”
许荛叹了口气,说:“日子可不就这么过出来的吗。雁过拔毛,就凭着这股子劲头,还愁日子过不好吗?”
又说笑了一阵,许荛说:“你明日一早就带着人赶紧会去吧,我们这边现在都按照我们的预期在发展,你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周将军吗?周将军在这辽东待了几十年了,最是了解金人,计策都是我们商量着来的,已经很大程度的避免了老百姓的损失,待到把金兵消灭了,我们总能够带着老百姓过好日子的。”
许棣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反对,晚上许荛让家中的管事给许棣准备了很多辽东的特产,都是一些山上的干货,什么银耳木耳各色菌子,还有两根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人参。
许棣拿出那两根人人参,说:“这个给您留下,我年纪轻轻的用不着这个。”
许荛把人参放下,说:“我自然是知道你用不上,我这不是想着你要到了送礼的时候就能用得上吗?许棣你是个有些傲气的人,对待自己的上司,不能这么端着,有些时候,适当的给上司送些东西,表示表示你的心意,上司看重的不是你的东西的价值,而是你的这份心意。”
许荛是个接触了很多年儒家学说的读书人,虽然一直在做教学工作,但是对这些官场上的东西研究的也比较多,毕竟,他日常的学生都是从这些地方走出来的人,也是因为如此,在这里,看起来非常儒雅低调的许荛,其实混的非常的好。
许棣呢,心智计谋都不缺,原来都是在一些比较刚直的环境里面,日常看不出来,等到用到阴谋阳谋的时候,就能看到许棣的短板。
许荛因为不能经常跟许棣在一起,虽然知道许棣的这个缺点,但是又不能这么面对面的指点,这次好了,许棣就这么跑过来,着实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
许棣认真的听着父亲的教导,他从来就不会小瞧了自己的父亲的人生智慧,许荛读了那么多的史书,成日里跟那些当官的在一起,这样的一个圈层,决定许荛的这些人生的积淀,这些人生的智慧,不仅仅是对许棣,就是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惊艳。
许荛看许棣听的认真,索性拉着许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很是系统的向许棣讲解自己的一些生活工作经验,许棣听的一个劲点头,说:“爹,您这些东西要集结成书印刷出版,估计会引起轰动吧。”
许荛叹了口气,说:“现在的人,但凡是有些人生经历,人生的经验,都是好好的总结起来教给自己的孩子,也是因为这样敝帚自珍,才让这个伟大的民族没有什么实际的发展进步,其实不仅仅是这些经验啊,就是各行各业都是如此,不是有一句话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样一个父传子的时代,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想到这个社会,许棣心有戚戚焉,叹了口气,说:“想要时代进步,社会发展,还是得靠开放啊,改革咱们就不敢提了,那是太岁头上动土的事情,可是这个开放,如果做好了,还真的能够让社会前进一大步呢。”
听了许棣的话,许荛跟着叹了口气,说:“总归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了,你目前呢也不要想太多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是了。”
这是提醒许棣不要去做那些在别人看来,有些出格的事情,许棣自然是听明白了,想着这一天受到的思想教育,也就只能是如此了。
一直说到四更天,许棣迷迷糊糊的觉得刚睡着,就被人喊了起来,带过来的那些人,出了沿着去京城探路的那两个小队,其余人员已经整装待发,吃过早饭之后,骑着快马往南边的码头而去。
中午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歇了歇马,吃过干粮,喝了些水之后,一气骑到了海边。
海船还在码头上停着呢,船上已经停着百十多匹的战马,虽然已经给饮水吃草料,很多马看起来还是有些萎靡,许棣不敢耽搁,赶紧开船,这些马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真要出了什么状况,不得心疼死吗?
船走了一夜,第二日天蒙蒙亮就到了蓬莱。
海边站岗的哨兵远远的看到船过来,早就去通知了郑伯源,郑伯源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甲板上那些马匹,很是吃了一惊。
许棣下了船,看到郑伯源,开心的挥了挥手,待到他下了船,郑伯源问道:“大舅兄,辽东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许棣摆了摆手,说:“先把这些马安置下,待会我跟你好好的聊一聊。”
郑伯源看许棣脸色,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又一想,谋划了这么久,不论是金人还是京城之中的人,不会轻易的放弃这次机会,辽东那边的局势应该没有这么轻易的就解决掉,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耐着性子,等到许棣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带着许棣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食堂已经送过来做好的早饭,是手擀面,许棣结结实实的吃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