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节,京城一大早就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许栀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带着一个盛满了食物的食盒,就坐马车去了兵部大门口。
许桃回了娘家,许杳回了永宁侯府,姐妹两个跟许栀说好了,晚上回来陪许栀。
许栀的马车依旧是停在原来的位置,经过这些天的等待,许栀已经从焦躁不安变得淡定无比,马车停好了之后,她拿出一本书,翻开了慢慢的看起来。
兵部是六部之中除了工部之外距离皇城最远的一个部,靠近北边的城门,整个京城号称东富西贵,南穷北贫,这附近还真是有很多比较破落的院落。
许栀每日里守在这里,红姑跟石榴在车上陪着,甲三几个则是在周围暗地里护着,虽然是兵部大门口,谁知道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许栀静静的坐在马车上面,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红姑掀了车帘出去,许栀就听到外面有人很是轻浮的笑着说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黄昏之际哥哥来陪小娘子看花灯可好?”
红姑呵斥道:“哪里来的泼皮无赖,赶紧走。”
那破皮对着身边的几个同伴笑闹道:“看到没有,那传言果然没错,一个伺候的下人都如此风韵犹存,更何况车里的小娘子呢?”
红姑气的柳眉倒竖,还未发作呢,许栀恬静的声音响起来:“红姑,何必跟几个不知所谓的泼皮无赖计较?咱们在这里又不碍别人,自做好自己的就是。”
红姑对着几个站都站不直溜的几个泼皮冷笑两声,矮身进了马车里面。
外面几个泼皮无赖更是肆无忌惮的笑闹着喊道:“小娘子,哥几个是专门过来陪小娘子过上元佳节的,还请小娘子出来,咱们先见上一面,哥哥带你去吃状元楼,待到晚上咱们可要一起赏花灯的啊。”
许栀就在兵部大门口左近,大门口这会还站着几个值守的兵卒呢,看到几个破皮调戏许栀,竟然一动都不动。
石榴气不过,想要去动手,许栀一把拉住,摇了摇头,说:“石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石榴冷笑两声,说:“他们这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过来自己寻死呢。”
就听到外面几声哎哟,许栀掀了身边窗户上面的帘子,就看到原来还站着的几个这会已经躺在地上,各个用手抱着自己的腿,估计是伤了腿了。
那边有兵卒从兵部里面出来,呵斥道:“兵部门前如此喧哗,来人,都带进来。”
几个泼皮吓了一跳,顾不得腿上的伤了,爬起来瘸着腿赶紧就跑。
许栀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派过来的,左右就是不想让自己继续在这边守着就是了。
许栀正在想着呢,从兵部里面出来一名校尉,径直走到许栀的马车前,拱手道:“车里可是郑将军的夫人?”
许栀赶紧出来,下了车之后福了一礼,回道:“正是,不知道这位将军有何事?”
那名校尉说道:“今日是上元节,按律可以探视大牢中关押之人,郑夫人可先回家准备一二,然后过来给郑将军送些吃食棉衣。”
许栀连忙道:“吃食棉衣我们都有带得,还请这位将军带路,我这就去看望夫君。”
那名校尉听了许栀的话,愣了一下,赶紧转身带路。
许栀提着装有里衣棉服的包袱,红姑跟石榴一人提了一个食盒,跟在那名校尉的身后,一行人进了兵部的大门。
虽然已经在兵部大门口受了将近十日了,这兵部的大门许栀还是第一次进来。
许栀曾经去过许荛所在的户部,户部就是一个大院子,然后里面有几排的带屋廊的房子,那些房子有些是作为办公场所的,有些是盛放各种资料档案的,可这兵部,大门恢宏,进去之后一堵影壁正对着大门口,转过大门,才发现是一个很大的演武场。
校尉带着许栀沿着演武场一侧的回廊继续往里走,在回廊的墙上开了一道月亮门,穿过月亮门,是一道窄窄的夹道,夹道有些长,两侧都是高耸的青石砖墙。
四周很安静,人走在夹道里面,只能够听得到脚步声的回响,许栀的一颗心,慢慢的提了起来。
夹道的最里面,有两扇关闭的门,校尉站在门前,敲了几下,就有人过来开门。
看到校尉,开门的行礼,站在门侧,没有说话,待到校尉带着许栀进了门,把门关上,依旧是沉默的站在门边。
这道门的里面,竟然是一个院子,许栀抬眼四望,看到是一个三间房带两侧厢房的院子,两侧建有回廊,校尉依旧是带着上了回廊,在东侧厢房跟正房之间,依旧是一道月亮门。
穿过月亮门,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大的院子,院门紧闭,从外面就能够看到,这个院子里面的房子都是平方顶,四周剪了了望哨,每个了望哨上面站着有值守的兵卒,许栀就知道,这就是兵部的大牢了。
大牢的看守很严密,饶是那名校尉,进去之后也是要拿出自己的令牌,有专门的人在门口查验,查验通过之后,又把许栀带着进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检查,那些吃的东西更是一样一样用银针试过,才允许校尉带着许栀一行人进了里面。
牢房里面暗无天日,进了一道铁门之后,就是一条看起来空荡荡的走廊,走廊的两侧都是一些铁栅栏门,有些牢房里面关着人,有些则是没有关,许栀被校尉带着一直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