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慈吓了一大跳,说:“哎哟,祖母这是要做什么呀,一万两呢,侯府平日里的花销一年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两啊。”
路嬷嬷就把庄子上的事情跟张兆慈学了一遍,张兆慈听了,用手摩挲着檀木盒子上的花纹,叹了口气,说:“为长辈分忧,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祖母这样做,让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路嬷嬷说:“都是老夫人的一片心,大概是把钱给你们了,她老人家心里也会安生些吧。”
张兆慈说:“那行,这钱我就作主先收下,不过具体后面要怎么做,我还得跟三爷棣哥儿好好的商量下。”
路嬷嬷说:“这个自然的,庄子上那么多的人呢,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就能把人都安排好了的。”
路嬷嬷的回归,让许家众人觉得总算是生活正常了很多,就连借居在许府的李家的两个小姑娘也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
许栀忙前忙后的给她整理东西,路嬷嬷笑呵呵的看着像个小蜜蜂一样忙碌的小姑娘,说:“九姑娘呀,不用这样忙了,这些东西就这样放着,等到用到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好。”
许栀说:“嬷嬷,您这来回都快要两个月呢,我很想您,您有没有想我呢?”
路嬷嬷笑着说:“当然想你了,晚上睡觉我都要醒好几次,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蹬被子呢。”
许栀听了,眼睛都亮了,开心的说:“我也是,我也是,我夜里都要醒个一两次的,醒了就喊嬷嬷,青苗姐姐总是跟我说嬷嬷回京城了。”
路嬷嬷笑呵呵的说:“以后我就再跟姑娘一起在这里睡觉了,我这次回去看过了,老夫人在她院子旁边给你留了一个小院子,说等你回去了就让你在那里住着,还要再给你找几个丫鬟婆子,侯府姑娘身边可得有十几个人服侍的呢。”
许栀听了,叹了口气,说:“嬷嬷,这样有什么意思呀,反正吃那些饭,睡一张床,身边围着那些人,除了有个排场,还能有什么用处呢,我觉得咱们现在在这里就挺好的,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去做,家里的事情咱们大家商量着来。”
路嬷嬷说:“你这样说呀,跟老夫人说的差不多,九姑娘呀,咱们是公侯府里的千金小姐,该有的东西就要有,别人有咱们为什么不能有呢?都一样是侯府的子孙,咱们在这里守着,也是为了侯府,等会去了,一定要把该有的款拿出来,让那些人知道,咱们虽然没有在侯府一直待着,但是咱们不比他们少什么。”
许栀盯着路嬷嬷看了看,笑着说:“嬷嬷,我怎么觉得您这次从京城回来,底气这么足呀。”
路嬷嬷说:“我这次回去呀,老夫人跟我讲了,咱们虽然远在河西,但是总归是侯府的子弟,侯府里面的人有什么咱们就得有什么,而且,咱们还得比他们的好才行呢,老夫人让咱们不要因为在这里就觉得比他们那些人短了什么才对。”
如果这样跟一个七岁的孩子说这些,能不能听懂不好说,但是许栀听懂了。
许栀点了点头,说:“道理是都懂了,可就是现在这个地方,就是手里有钱想要花出去也不容易吧,咱们还是把钱攒着,等以后能去南方,咱们就用这些钱,买些稀罕的东西,让三舅给捎到北方去卖了,钱生钱才好呢。”
路嬷嬷没有看不去做生意的,做生意的手里有大巴的银子抓着,想做什么不行?那些低调的大商人,日子过的比起有些官宦人家可是好多了。
路嬷嬷点了点头,说:“咱们还知道做买卖挣钱呢,正好不管是做什么咱们都要踏踏实实的。”
许栀认真的听着路嬷嬷跟自己讲的这些话,许栀可是知道,世子夫人成立日带着自己的两个姑娘处理家事,还会把家里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讲给她们听,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她们能够明白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为的就是能够把自己的陪嫁打理好,把自己的家事管理好。
路嬷嬷翻着三个小姑娘这些日子记下来的账目,心里一个劲的点头,三个人的笔迹不同,路嬷嬷都能够认出来的,这三个人里面,许栀是个厚道的性子,李家大姑娘是个柔绵的性子,这样的人嫁到大家族里面去估计的吃一番苦头才能把事情做好。
不过好在李大人李夫人知道自己大姑娘的性格,听说正在议亲的人家是个小户人家,那个跟李悦林议亲的小伙子也是要走科举的,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因为许棣跟李悦溪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那边现在催着两个人赶紧把婚事定下来,最好是把婚期也给定下来,李大人跟李夫人自然是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他们家着急不是自己家里着急了,李夫人跟为来的亲家母说了,家里人都疼孩子,想着再把闺女留几年,婚事定下来可以,但是这一两年成亲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样,人家也是紧追着不放,跟京城侯府人家的少爷做连襟,就是以后科举出来了,想要去做官,不也有个能依靠的吗,这个便宜,谁都能看得到的。
至于为来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路嬷嬷其实是单独给她留了作业的,李悦溪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性子,原本就是个很大气的孩子,再加上最近跟着读了很多书,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路嬷嬷看着账本上李悦溪写的那些字,一个劲的点头,要说起来呀,张兆慈这个人还真是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