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长,许柏精力旺盛,恨不能中午都不睡午觉,最后还是许棣过来威胁了一番,这才委委屈屈的跟着路嬷嬷去睡午觉。
许棣四月的府试过了,六月份就要去参加院试,进入六月天之后,实在是太热了,家里有冰窖,虽然屋子里摆了冰块,总觉得不是那么个事。
许棣就来商量张兆慈,是不是可以去郊外的庄子上避避暑了呀,张兆慈还是刚到京城的时候跟着去看过一次,后来过了年,家里的事情比较多,又要忙着许棣考试,又要忙着许杲出嫁,许杲出嫁之后,又是许蒲一家子要远行,成日里觉得忙忙叨叨的,这会那些放在心上的事情都过去了,就觉得有些无聊。
张兆慈就去找老夫人,老夫人听了,也很感兴趣,许棣院试在六月底呢,这会才刚进了六月,就去庄子上住个十几二十天的,不也是挺舒坦的吗?
侯爷听到老夫人要跟着张兆慈去郊外的庄子上,给派了几个府里的侍卫跟随,张兆慈跟老夫人在六月初二一大早,趁着天气还不是那么热,带着许棣兄妹三个人,带着随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坐着几辆车,去了郊外的庄子上。
出了京城之后,一直到庄子附近,路都用青石板铺了,非常的好走,半天的功夫就到了通往庄子的那条用砂石铺的山路上。
庄子就在半山腰上,方圆几十亩地大的地方,从大路上拐上小路之后,再走个几里路,就到了庄子上。
庄子附近的山林植被挺好的,而且因为庄子上有温泉,冬天不冷,又因为这山上绿树成荫,夏天也不热,上山的路两边,甚至还有一条清浅的小溪流缓缓地流着,看着这清凉的小溪水,就让人觉得浑身凉爽。
山风阵阵,身上的燥热被吹的消失殆尽,老夫人笑着对跟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的沈嬷嬷说:“还是这边舒坦,让人觉得真是凉快呢。”
沈嬷嬷说:“是啊,我可是听李庄头说,庄子上的菜种的好,庄稼也种的好,咱们到了,还能自己去菜园子里摘菜呢。”
老夫人笑呵呵的说:“还真是呢,我这都多少年没有去地里干过活了呀,还是跟着我父亲他们在边城的时候,去过家里的地里呢,这一说都好几十年了。”
庄子里已经接到信了,也是到了午饭的时候,府里的厨子早早的过来准备午饭,饥肠辘辘的众人正好下了车之后,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开始坐下来吃午饭。
庄子已经扩建了,原来就是个简单的两进的小院子,许棣给扩建成了五进的大院子,这两年火锅店收益颇丰,手里有钱了,自然是可着自己的心意的花用,宅子不光是扩建了,里面的设施也是按着许棣的要求来的,厕所用了粗瓷烧制的管道,那温泉原本就是后院的一个小泉眼,许棣给盖在了屋子里面,而且还把泉眼给扩大了,房子的墙建的是火墙,设了专门的通风口,天冷的时候过来,把火墙烧了,在里面泡温泉真的是享受,就是现在,进去泡一泡也是极舒服的。
吃过饭之后,老夫人扶着沈嬷嬷的手,跟着许棣把前院后院的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
老夫人叹了口气,对沈嬷嬷说:“咱们这个大少爷呀,真是个能干的人,读书读的好,这些事情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沈嬷嬷笑着说:“是呀,我就觉得呀,跟着大少爷出来,真的是心里踏实呢,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着吃好了喝好了就行呢。”
老夫人说:“还真是呢,对了,咱们找个时间再好好刀那个还没过门的媳妇,过些时候兆慈他们回河西的时候,咱们得给人家准备点礼物才行,这可是我还没过门的曾孙媳呢。”
沈嬷嬷赶紧应下来,想了想,说:“大姑奶奶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我听人说她跟大夫人商量,想要给大少爷说门亲事的。”
老夫人摆了摆手,说:“这是她们想的,还得看荛儿两口子跟侯爷还有我愿不愿意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不到她一个已经嫁出去多年的姑姑回来指手画脚的。”
沈嬷嬷听了,就知道老夫人是个什么意思。
老夫人说:“咱们这个大姑奶奶呀,要真说起来,也是个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当年是她非得要着嫁去永平侯府的,我跟她说,永平侯府不是个好去处,别看当时永平侯府鲜花着锦的样子,里面的凶险她看不清,再加上永平侯府的当家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不听,她娘又是个心里没有章程的,我也就不去夺管了,管多了没得去讨人嫌弃。”
沈嬷嬷看老夫人有些生气,说:“老夫人,说起来您生气,要不然就算了吧,咱们不说她了。”
老夫人说:“我老了,这一辈子别的都好说,就是在儿孙的婚事上,实在是硬不下来心肠啊,侯爷是这样,大姑奶奶也是这样,当初如果我硬拦着,他们怨我就怨我,总好过今天做出这么些糊涂的事情来呀。”
沈嬷嬷看老夫人有些激动了,赶紧给倒了一杯热茶,老夫人啜了两口,说:“算了算了,我也不说了,说多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咱们呀,不去管他们了,他们想要再来掺和府里孩子的婚事,我是不依的,你交代下去,好好盯着,咱们家里的这个永平侯府的世子夫人呀,可是个不讲究什么手段的人呢。”
沈嬷嬷点了点头,看着老夫人睡下之后,交代小丫头好好的守着睡着的老夫惹您,就出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