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我假装成没空四处找房的房客,要求在电话里问清楚租屋的细节问题。因此,也有了机会,问问房东之前都有哪些住客,前阵子又有哪些人去看过房子……假设对方房东没有说谎,那么,经过层层筛选后,我手里头的传单,只剩下了最后一张。
事情的进展比我想象中来得顺利,我捏着最后的一张招租传单,直直地看着林清麟。
林清麟拿过我手中仅剩的传单,只道了声:“走吧。”
我赶紧跟上他。
这一家租屋的房东是位老先生,在电话里他不肯多说,只说如果有租房的意思,就亲自来看房。听声音,并不算热情,让我感到有点在意。
和老先生约好了时间,我和林清麟在忆春园的一栋单元楼楼下等他。
老先生掐着时间点出现了,行动有一点不便,布满皱纹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看上去是个很严肃的老头。
作为林清麟的助理,我像男公关一样笑脸迎上去:“陆老先生是吧?你好,我是刚才在电话里和您约好来看房的小卫。”说着,我伸出了友好之手。
陆老先生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遍,又扫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林清麟,故意忽略我的右手,径自转身朝楼梯走去:“跟我上来。”
我有点尴尬,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无奈地回头看了眼林清麟。
他一把拉回我的右手,就势牵着我上楼。
我唬了一跳,赶紧往老头那看,好险他专注着爬楼梯,没注意身后发生了什么。
这一栋单元楼是老房子,七层楼高,最下面一层是储物间,上面六层是住房。因为楼层不高,所以也没有安装电梯,爬楼全靠两条腿。
看了看陆老先生爬楼的艰难模样,我很能理解他为什么选择把房屋拿来出租。
即使到了站在租房门外的那一刻,我也不能肯定这一间就是李珊她们曾来看过的房子,所以,在陆老先生打开门后,我在进屋之前,半点都不曾料到,踏进去的这一小步,将会给我带来多么无法想象的影响——
而林清麟,是在我后面进的屋。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看出了什么,又是否对接下来可能产生的后果心里有数——更不知道,他如果真的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句?而是,任由我进了屋,然后,也抬脚跟了进来……
一切的变数,我在踏入房内的那一秒,都不曾想到。
房子是典型的一厅一室、一厨一卫,单身公寓一样的格局。但是其中的客厅,已经明显地被改造成了又一个卧室,所以,也适合两个人合住。家具都是配套的,但以简洁为主。
我大致转了一圈后,瞅着被关上了的卧室房门,对房东陆老先生说道:“我可以开门看看里面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陆老先生本来就不豫的脸色,更黑沉了些:“……你看吧。”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我还是伸手扭开了门锁——
卧室的面积比客厅略小一些,装潢也是以简洁实用为主,唯一可以吸引别人眼球的,只有靠窗的角落里,静静摆放着的那一台电脑。
虽然是笨重的台式机,但房东肯为房客配备电脑的,可不多见呐!因此,我嚷嚷了一句:“这电脑是给房客用的吗?”还真大方。
“是前房客留下来的——我看还能用,就没扔掉。”
“扔掉?”我左右看了看,果然,房内除了大件家具,其他的小物品都清空了……也有可能是上一任房客把有用的都带走了,剩下没用的,就被房东处理掉了。
但像电脑这样较有价值的东西,就被房东留了下来——连电脑都有,一般的家电也算齐全,房子的采光、格局也都不错,地段也好……这么看来,房租一定不便宜吧?
虽然不是真的要在这租房子,但我既然“冒充”了房客,自然要装到底:“陆老先生,请问这里的房租,一个月要多少钱?”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陆老先生却斜着眼,不太高兴的样子:“一千。”
这下轮到我瞪大眼了:“才一千?”据我所知,按这个地段的均价,好歹也要两千五以上吧?
陆老先生冷哼了一声:“你们不就是知道了我这里租金会降,才来看房的吗?”
我和林清麟互看了一眼,心想:这可真是冤枉我们了。
带点小心翼翼地,我问他道:“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陆老先生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静默了两秒,陆老先生才清清嗓,道:“咳,我也不瞒你们,我这间屋——前阵子死了人。”
啥米?!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您说真的?”
老头子瞪我一眼,似是在说“我骗你干嘛”。
“死的是个来租我房子的房客——就在这间屋里,”老头子指了指床铺:“他自杀了。”
我悚了一悚,转头看向那张床铺,只觉得凉意阵阵。
但是,既然这里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就说明,李珊她们之所以会昏睡不醒,很有可能真是“那东西”在作祟——
我下意识看向林清麟,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林清麟却没有接收到我的“暗号”,他盯着角落里的电脑,一脸沉思。
我只好继续担当情报收集员:“陆老先生,你说的那个房客——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