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华说:“如今那也只能厚着脸皮去问问那些劳改的人,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钱。”

平时,这些劳改犯的家人们会过来,有的也会送钱、送粮票进来。

肖队长没有反对。

朱晓华回到集体宿舍,把农场筹钱办事的情况告诉了众人,又把目前还缺十多块钱的事说了。

众人听说后,穷小子唐一民带头捐五毛,其他人也三毛、五毛、八毛地往上凑。

部分劳改犯有意讨好朱晓华,捐得比较多,一块、两块地捐。

这个年代,大家普遍还比较穷,富裕的终究是极少数。看着他们从衣兜里、袜子里翻找出几毛、几块的人民币,朱晓华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这笔钱,得想办法赚回来还给大家。

最终等差不多凑齐五十块钱的时候,朱晓华停止了捐钱。他数了数,劳改犯宿舍这边共收到十五块多。加上肖队长那边的捐款金额,五十块已经绰绰有余。

次日大清早,朱晓华如约出现在砖窑主人刘大强家门前。

他把五十块钱交到刘大强的手里,说:“这是我们农场的一点心意,租用您的砖窑,也不能白用。”

刘大强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么有心。自己已经答应让他们免费使用了,他还是专门送钱给自己,而且金额还不小。

刘大强,张嘴乐了,说:“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只要砖窑闲置的时候,你想用随时可以用。另外,如果烧砖的过程中,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朱晓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朱晓华说:“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不过说真的,烧砖经验我们没有您多,可能到时还真得请您在旁边指点指点。”

刘老头乐了,点头说:“这个好说。”

他的砖窑,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还担心这些人不会用,把砖窑弄坏了呢。

有他在旁边指导,一来烧砖时不会出错,二来他的砖窑也不会遭殃。

另外,看在这五十块钱的份上,他也自然愿意答应。如此以来,对他来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比较合适。

双方商量既定,刘老头便带领朱晓华去察看砖窑。

土红色的砖窑矗立在一片开阔的黄泥洼地里,距离砖窑百米左右的地方便是黄土丘。

刘老头用手撮起黄土,拇指搓一搓,黄泥便如细沙般随风飘扬。

刘老头说:“这儿的黄土极细,质地极好,是制作红砖的上好原材料。你们烧砖时可以就地取材,节省了很多人力物力。如果不是今年要给两个儿子盖房子,人手不足,我还会接着烧。现在房子升级换代,整个洛城的红砖,是供不应求。只要你能烧出来,基本不愁卖。”

听到刘老头的话,朱晓华眼前一亮,看来,烧砖,这条路算是蒙对了。

两人在砖窑附近转悠了半天,又深入砖窑里看了看,等再出来时,唐一民和守卫们已经带着十几个着便装的劳改人员出现在砖窑旁。

刘老头一愣:“这么着急呀,人都带过来了。”

朱晓华一笑:“是呀,很多地方等着砖急用。”

朱晓华当即安排这些人去挖泥、筛料、装模具,刘老头偶尔指点一下,告诉这些人坯料做好后,如何摆放才能干得更快。

朱晓华盘算着,十五天时间,每烧一轮砖需要七天,十五天最多只够烧两轮,这四千块砖没有任何残缺地卖完,最多勉强赚够五百块钱。

万一中途出现闪失,那么答应肖队长的任务恐怕就无法完成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隐隐有些担忧。

砖窑的劳动分工完成后,他又匆匆回到了农场,再次去了肖队长的办公室。

“砖窑那边安排妥当了?”

刚见面肖队长就急切地问。

朱晓华点点头,“可是,那边人手明显不足,我想把农场里四十多名劳改犯全都调过去。”

肖队长看了眼窗外的农场,农场里的麦田一望无际,还有大量的麦子没有收割。

现在是农忙时节,割麦子是必须要优先完成的任务。

肖队长说:“这些麦子全部割完,估计还需要三四天。即使要全部调过去,也要等三四天之后再说。”

朱晓华说:“我想明天就把他们的大部分都调过去。”

肖队长眼前一亮:“你有办法提前收割完这些麦子?”

这里的麦子,每到农忙时节,就是他的头等大事,一刻也不能耽误。

而且通常每年都需要前后忙半个月,还从来没人能缩短工期。

朱晓华说:“我想组织大伙晚上连夜通宵干……”

肖队长犹豫了一下,这种办法固然能缩短时间,但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三四天的工作量依然不太可能。

他满腹犹豫地看着朱晓华。

不知道他究竟懂不懂这里的规律。

肖队长说:“如果你能收割完这些麦子,我不反对。”

他也想看看,这个脑袋里想法与众不同的朱晓华,究竟用什么办法能缩短工期。

傍晚时分,所有人在麦田里集合。

朱晓华当众宣布,晚上所有人要通宵劳动。

当天天气晴朗,晚上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把麦田里照耀得犹如白昼。

四十多名犯人,除过守着六个猪圈的牛解放外,其余人员全部到齐,连修理茅厕的张青、张扬两兄弟也手执镰刀,站在队伍中。

众人看着远处猪圈旁孤零零的牛解放,有人感叹,“他取名叫放解牛,奈何接下


状态提示:第10章 租砖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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