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亮的堂妹贾丽也回去了。朱晓华感谢她这几日来的照顾。
这几日照相馆里总体平顺,有几名游客前来咨询拍照一事,听说没有胶卷,照相的老板不在。人们也只是问问,看看,然后转身又走了。
目前照相馆刚开张不久,里面空空荡荡的,除过那张个体户营业执照,基本看不出这里是个照相馆。
门口的橱窗,四周的墙上,照相室的桌子,均看不到一张吸引人的照片。
这样的照相馆,显然是不合格的。
客户前业,基本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能提供些什么服务。
朱晓华决定把照相馆好好布置一番。
他翻找出包裹在布袋里的胶卷底片,跟妹妹交待几句,又匆匆出门而去。
他径直去了景区冲洗照片的窗口,此时正值下班时间。工作人员急匆匆地正要关闭窗口,朱晓华一把挡在窗口前。
朱晓华说:“我有胶卷要冲洗。”
工作人员已经有两天没见到朱晓华了,惊讶地说:“你哪来的胶卷?”
她记得很清楚,那日朱晓华来买胶卷,嫌胶卷太少太贵,转身就走了。她本来预计着,朱晓华今天过来,是来买胶卷的。没想到,他一来就是要冲洗胶卷。
朱晓华说:“这个你别管。反正卖胶卷的地方多的是,洗不洗?”
工作人员伸长手臂,看了看手上的梅花牌手表,说:“现在五点零一分,下班时间到了。要不你跟我去办公室。”
工作人员示意朱晓华先把手从玻璃旁拿出来。
朱晓华抽回手,工作人员利索地关窗锁门,从后面出来了。
她斜挎挎包,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一根笔。
她带领朱晓华从侧门进入景区,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没有阻拦,随他们任意进入。
两人沿着景区小道,往西而行,沿途僻静无人,走出二三十米的距离,路旁出现一个单独的小院,小院里有几间红砖房屋。
两人在小院门口停下。门口坚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工作重地,游客止步。
这名工作人员走到大门口,敲了敲门,不多时院子里有人开门。
两人进入院子,工作人员说:“今天冲洗照片的人很少,所以我直接带你过来了。”
房间里,有几名景区的工作人员正忙碌着。
相邻几个房间门头各挂一块牌子,上面分别写着:制票处、计票处、会计室。
朱晓华正欲开口问哪里冲印照片时,这女工作人员已经穿过走廊,走到拐角处,转而去向相邻的房子。
拐角处,走廊与第二座房屋相通。
进入第二座房屋,迎面是一个大房间,门上同样挂着铜牌,上面写着:冲印室。
工作人员敲了敲门,两人进入房间。这是一个套间,外间光线昏暗,里间则是黑乎乎一团。
头顶只有一盏极度不亮的红光灯。
一名操作人员正在办公桌前忙碌着,他的面前堆满了陈旧胶卷、照片。
朱晓华把一卷底片拿出来,交给操作员。
这卷底片是他在郑城人民大礼堂给那些演员们拍摄的。
操作员看到这么多需要冲印的胶片,好奇地问:“最近缺胶卷,基本都没有人冲印照片了,你的胶卷哪里来的?”
朱晓华:“我最近买了一批胶卷,刚刚到货。如果你们需要胶卷,可以来海鸥照相馆找我。”
操作员数了数,总共十八张胶片。
操作员拿出两张白色相纸,递给朱晓华,问:“现在这里有两种相纸,一种是老式的普通相纸,冲印成本一块钱。一种是新式的洛城一号相纸,冲印成本一块五。你要哪种?”
老式的普通相纸保存时间不长,时间一久,照片就容易掉色,出现各种裂纹。
操作员拿出一张已经看不清人脸的照片,指着一道道纹路,说:“老旧相纸在三五年过后,就会龟裂开来,变成这样。”
新式的洛城一号相纸由于是新推出的,号称能保存几十年不褪色,但是谁也无法保证,在过几年后不会出现别的问题。比如照片变红,变黄,或者人物图像出现霉斑。
朱晓华作为三十年后的人,当然知道洛城一号相纸只是一种过渡性质的相纸。在三十年后,早都没人听说过这种相纸,更无人再使用这种相纸。
不过,他相信邵教授的话。
他相信邵教授当时告诉自己的不会有错。洛城一号相纸绝对是这个年代的一大创举。
朱晓华说:“就用洛城一号相纸吧。”
他从兜里掏出二十二块五毛钱交给女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拿出手中的纸和笔一一做上登记。
朱晓华此时才搞明白,原来她刚才出来时带着纸和笔是来这里收钱用的。
这女工作人员收完钱,跟操作员交代两句就算下班了。
朱晓华决定先留在这里,看看冲印出来的效果。他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时拍摄的照片,冲印出来效果如何。
操作员把胶片放置在一台机器架上,下方并没有放相纸,而是放一张两三厘米宽的测试纸条。
他把纸条分成六等份,打开机器,一点一点曝光。
先是挡住其余五等份纸条,曝光第一份纸条,等待三秒。接着曝光第二份纸条,第三份纸条。
他每曝光一份纸条,便把曝光的时间加长。
等到曝光第六等份纸条时,时间达到了十八秒。
最终这张纸条完成曝光测试。
他把纸条拿到红光灯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