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员最终指着靠右的照片,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十秒的曝光时间最合适。”
他拿出一张雪白的洛城一号相纸,放入到机器下,调整好时间,打开机器开始曝光。机器打开的瞬间,蓝色的光线自上照下,覆盖整张相纸。
十秒钟后,他把这张相纸放置到第一个方形容容器里。容器中浸着半池透明液体,那是一种调配好的显影液。
在显影液中浸泡十秒钟,两面翻动过之后,他把相纸夹出来,浸入第二个方形容器里。
此时,相纸上已经出现清晰的彩色图像。
操作员介绍说:“这第二个容器里装的是水,用于停止显影反应。”
在水中浸泡几秒钟后,他把相纸放入邻近的第三个方形容器。浸泡约一分钟后,又放入第四个容器。
这两个容器里的液体颜色相同,都是浅棕色。
朱晓华问:“这两个大概是定影液吧?”
操作员点点头,却没有再解释。
照片显影结束之后,需要定两次影。
这两个水池子里,都是用水兑过的定影液。
这是冲洗照片的机密环节,他当然不能全告诉朱晓华。
在这两个方形容器里浸完之后,他把照片放入到第五个容器里。
第五个容器里装的同样是水。
清水里,彩色照片已经清晰可见。
操作员招呼朱晓华过去,说:“看看这照片可满意?”
朱晓华看了看相纸,相纸上人影清晰、色彩鲜艳,连白素贞身后缥缈的云雾也拍得栩栩如生。
他满意地点头,表示认同。
操作员准备更换底片,冲洗下一张照片。朱晓华一把拉住了他。
朱晓华说:“等等,这张底片再加印两张。”
朱晓华觉得如此完美的照片,正好适合用来装扮照相馆。
他决定从这些胶片里挑选几张出来,多冲洗几份,留个备份,方便挂在照相馆的橱窗里展示。
操作员又重新拿出两张洛城一号相纸,说:“加印的话,需要加钱。这多出来的两份,好像没有算在刚才那里面吧。”
朱晓华没有意见,朱晓华说:“放心,等全部加印完,我会一次结算给你们。”
操作员点点头,继续忙碌。
朱晓华看着他把一张张的底片全部冲洗出来。
朱晓华又分别挑了三张底片,一张小青和白素贞合影的,一张小兵举着“肃静”招牌列队的,一张革命烈士挺举炸药包的。他把这三张底片分别加印了一张。
又把贾亮跳霹雳舞,杨四郎高士杰蹲地捡头盔的照片一一冲洗出来。
最后整整多洗了十张照片。
操作员把这些相纸拿到水池旁,接一根软管放水。
冲洗约二十多分钟后,把水洗完成的照片夹出来,送到隔壁的透风房间里。
这间专门用来晾照片的房间,通风良好,温暖干燥,地面和窗台上看不到一丝灰尘。
房间中间挂着几根绳子,上面挂满了夹子。
操作员用夹子夹住照片,在照片的下方轻轻夹上另一只夹子,以保证整个相片平整、垂直。
等操作完这一切之后,他又找来毛巾轻轻擦拭掉相片上的水珠。
那认真的态度仿佛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不多时,二十多张照片全部挂到了房间里。
操作员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说:“这下等明天照片晾干就可以过来取了。”
朱晓华谢过他,就要往回走。那操作员却找来了一名领导模样的人。
操作员对领导说:“他说他那里有很多胶卷,我们最近不是缺胶卷嘛,生意都差了很多。是不是可以考虑从他那里买些胶卷。”
领导打量起朱晓华。
当操作员告诉他朱晓华是开照相馆的后,他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
朱晓华说:“我最近确实从郑城买了一批胶卷回来。如果想要可以来海鸥照相馆找我。”
那领导问了问价钱,没有当场表态。
次日,朱晓华交完另外十张照片的钱,顺利取走照片和底片。
朱晓华把多加印出来的照片逐一挂到了照相馆的橱窗。
整个照相馆的格调立马显得时髦、高档起来。
朱晓华正在把最后的两张照片贴到橱窗上,景区的工作人员过来了。
正是昨日收费的那名女工作人员。
她远远地打招呼:“朱晓华,在忙啊。”
朱晓华不知道她突然来访,究竟要做什么。
她穿过马路,走到照相馆门口,看到了整整一面墙的纸箱子,惊讶地问:“这就是你从郑城买回来的胶卷吧?”
朱晓华没有搭腔,继续忙碌着手里的活,只招呼她,说:“去屋里坐。”
她在街边站了一会儿,欣赏着橱窗里的照片,赞叹说:“这是昨天冲洗出来的照片吧,看着真不错。”
她没话找话地跟朱晓华聊了半晌,最后还是去了照相馆里。
等朱晓华从橱窗里下来,她终于不再转弯抹角,说:“其实,是我们领导让我过来的。领导说,想从你这里买点胶卷,问问你能不能再便宜点。”
上次朱晓华去窗口买胶卷,她们把胶卷的价格提到了三十块钱一卷,她担心朱晓华也会以牙还牙。
朱晓华昨天给景区领导的报价是每盒胶卷二十五块钱。
想想这景区以前卖给自己的胶卷都是二十八块钱一盒,朱晓华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朱晓华说:“当然可以便宜,量大从优。如果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