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直接问:“你想要多少钱?”
这人想了想,说:“一百。”
黄仁见交通堵塞,大家都走不了,索性停下来,掏出一支烟点上。
黄仁说:“一百不多,不过今天出门比较匆忙,没有带钱。你俩随我去取钱,取完了,你再带你兄弟上医院。”
这人想了想,又伸出一个手指,说:“如果这样的话,我要一百五。”
黄仁再次点头:“没问题。”
这人松开了黄仁衣领,拉起瘫倒在地的兄弟。
两人重新骑上自行车,一前一后地跟在黄仁身边。
后面骑自行车的人见刚才还瘫倒在地的人,瞬间恢复如常骑起自行车,都纷纷骂了起来:“原来是装的啊,这不好好的吗。”
“就是,没看这么多人骑车吗,故意倒地,耽误大家的时间。”
黄仁急着去通知姚总和迟重,这两人却像牛皮糖一样,一路粘着他。
他每加快速度,前面骑车那人便把自行车斜过来,拦住去路,后面的人也跟着叫起来:“他要跑。”
黄仁不胜其烦。
他决意甩开这两人,他坐在摩托车上指路,专门往偏僻的地方指引。
三人迅速脱离大路,驶上一条通往河边的小道。
小道上人烟稀少,一侧是泥土道路,另一侧则是小河沟。这条小河沟约四五米宽,水不深,目测最多齐腰,淹不死人。
不过从泥土道路往下,却有七八米高,有些地方坡度陡峭。
“取钱的地方在哪呢?”
前面带路的青年叫嚷。
黄仁看着那段坡度极陡、高度达八九米的斜坡,答:“快了,就在前面。”
青年骑着车加速往前赶去,三人马上靠近斜坡。
黄仁忽然加大油门,朝着前方的青年撞了上去。
两车碰撞,青年“啊”地大叫一声,连人带车冲了出去,直接掉下陡峭斜坡。自行车冲出泥土路面,沿着笔直的斜坡直冲向坡底的河沟。
这段路坡度极陡,约六七十度。
自行车一路向下,疯狂加速,最后快得简直要飞起来。只听“哗啦”一声响,这青年连人带车钻进臭水沟里。
跟在摩托车后的青年,见他的同伴被撞下河沟,转身就想夹着自行车逃跑。
黄仁掉转车头,再次加大油门,朝着这青年的自行车屁股撞了上去。
这一次用力比上次大出许多。
摩托车撞上对方的自行车后轮胎,只听“咣”地一声响,这自行车直接凌空飞起来,而后倾斜着向前,直接弹射进下方七八深的河沟里。
“哗啦”一声响,自行车连人带着掉进河水里。
黄仁哈哈一笑,“钱就在下面的水沟里,你们慢慢捞,捞到多少都算你们的。”
他拧动油门风驰电掣地驶回主干道,直奔姚总办公室而去。
这次他长了教训,不再去人群拥挤的道路,专挑人少的路走,避开高峰期的人群。
紧赶慢赶,三十多分钟后,赶到了姚总的办公室。
景区办公室里,姚总正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这部电话。
一个小时前,他刚跟迟重通过电话。迟重说这第三批三十万的货已经到达郑城,正在跟对方业务代表交接,马上就要交钱收货。
这三十万,可是他们最后的家当。
成败都在此一举,都在这一场豪赌上。
黄仁的二十八万,加上他和迟重四处借钱凑到的最后两万。
成了,他们将很快身价百万,输了,他们就彻底沦为穷光蛋。
他的心有些忐忑,不过更多的还是激动。
他幻想着,自己垄断洛城胶卷市场,一夜暴富的情景。那时自己将比现在还要风光,前呼后拥,人人敬仰。
“咚咚咚!”
他正幻想着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谁?”
姚总隔着办公室的门问。
不等他喊“请进”,门便被推开。一个人闯了进来,正是黄仁。
看来是黄仁进来,姚总一下子从坐椅上站了起来。
黄仁说:“快通知迟重,暂停交易。我们的计划有变。”
姚总一惊,也不再问是什么变化,立马抓起电话拨打给迟重。
迟重跟他通话时用的是公用电话,电话接通后“嘟嘟”地响着。响过三遍之后,被一个人接了起来。
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你找谁?”
姚总:“让迟重接电话。”
陌生女人:“你打错了,这里是公用电话,每天来打电话的人少说也有十个八个,我哪知道你要找谁?”
不等姚总解释,对方率先挂掉了电话。
姚总再打,对方接起电话后,气冲冲地说了一句:“你别再打了。”又急匆匆挂掉电话。
姚总放下电话,无奈地摇头:“联系不到人,迟重用的是公用电话。”
黄仁瘫坐进椅子里。
他把自己一路跟随陈响丸,探知对方在祥和乐园小区里藏着三十余箱胶卷的事告诉了姚总。
姚总一惊,喃喃道:“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弄得到胶卷?”
对于这个问题,黄仁也没有弄明白。
他想了想,说:“你猜我在祥和乐园小区里听到了谁说话?”
姚总:“谁?”
黄仁:“朱晓华。”
姚总一惊:“朱晓华怎么会在那,他不应该在郑城找胶卷吗?”
黄仁点头:“所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朱晓华买到胶卷回来了。第二种是你们收集的情报有误。”
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