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华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女人心啊,海底针。我猜得透市场需求,猜得到乔家人的伎俩,可惜却猜不透你俩在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呢,简简单单不挺好的吗?”
见两人始终不愿意单独出门,更不愿意一起出门,朱晓华只好作罢。
心道,要早知道,我今天就带她俩随便一个人出门好了。新车开光,其实没必要带两个chù_nǚ。
这下好了,带两个人出门,现在两个全得罪了。
我只能自己独自骑车出门了。
朱晓华骑着摩托车向火车站批发中心驶去,经过一间商铺时,朝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橱窗后,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相机,有黑色塑料壳的,银色金属边的,铜色木制的。
朱晓华脑海中忽然闪现在夹子沟农场用过的海鸥相机,他决定去看一看,顺便买一架。
他把摩托车停在门口,转身去了店里。
他在橱窗后寻找起来,很快便看到了上下两个大镜头、像两只眼睛一样的海鸥相机。
机身是黑色,镜头上面正前方,写着两个楷体银色大字:“海鸥”
看着这款相机,朱晓华脑海中促不及防地闪现出一个人的面庞。
她站在阳光下,面朝着自己,周身笼罩着一层光晕,如同从画中走出来。
她朝着自己微微一笑,美不胜收。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让自己修相机的女孩。
“祝你一切顺利,后会有期。”女孩的话忽然萦绕在耳边。
朱晓华摇了摇脑袋,心想,怎么会想起她呢,真是奇怪。
“老板,这台海鸥相机能拿给我看看?”
橱柜后,一个戴着老花镜的中年男人正手持夹子,维修另一台相机。
他停下手中的活,斜眼打量着朱晓华,见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衣着普通,不像是能买得起相机的样子。
继续埋头修理相机,说:“相机很贵重,买不起,就别拿下来看了,拿来拿去万一碰坏了怎么办。想看,站在那里看看就行了。”
朱晓华今天见识过摩托车老板的反应,对相机老板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了。
他心想,难道潞城做生意的人,都是这副德性吗?
朱晓华说:“你不让看,我怎么知道该不该买?”
老板说:“你不买,我怎么知道该不该让你看?”
朱晓华从包里翻出厚厚的一沓人民币,“啪”地拍在桌子上说:“这是两百块人民币,我的包里还有九沓这样的钞票,这下总可以看了吧?”
老板看到厚厚一沓钱,眼睛放光,吞了吞口水,心道,看人看走眼了。
他立马换上笑脸,道:“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看,当然给看。”
老板从架子上,把几款最新潮、最贵的相机一一拿下来,放在柜台上,随他挑选。
朱晓华故意把相机拨弄来拨弄去,老板也不介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他巴不得朱晓华把它弄坏呢,反正朱晓华有钱,弄坏了不买都不行了!
朱晓华似乎看出了老板的心思,停止了挑选,目光再次锁定在海鸥相机上。
这台海鸥相机跟当日他在夹子沟农场替那女孩拍照的相机一模一样。
朱晓华打开相机,仔细瞧了瞧,两个镜头,带闪光灯,快门拍照,还可以自动延时拍照。
相机拍照效果跟三十年后的高清双摄、四摄、夜光拍摄效果自然不能比,但是却是这个年代最先进的照相设备了。
朱晓华又调试了一遍,相机崭新的,质量没有什么问题。
“多少钱?”朱晓华问。
老板说:“九百九十八。”
九百九十八,四舍五入约等于一千块钱。
这个年代,相机果然是高端奢侈品。
朱晓华掏出五沓钞票,放在柜台上,又让老板拿两盒胶卷。
一盒胶卷二十四张,两盒共可以拍摄四十八张照片。
老板:“乐凯胶卷,一盒十八块钱。”
朱晓华又数了三十六块钱给他。
老板找来塑料袋把相机装好。
朱晓华提着相机出门,径直走到摩托车前,掏出钥匙,发动摩托车。
摩托车传出“嗡、嗡”的轰鸣声。
老板探头看到了崭新的摩托车,和朱晓华骑着车远去的背影,顿时后悔不已。心想,原来这小伙子这么有钱啊。要早知道刚才态度好点,认识一下,下次还让他来这里买胶卷。
朱晓华骑着摩托车回到火车站批发中心,关门上楼。
他关门时,感觉门前的黑暗处有两个人影晃了一下,他也不在意,径直上楼而去。
朱晓华打开灯,拉上窗帘,看到了墙角的麻袋。
今天一天,卖冰棍收回了一麻袋钱。
他把隔壁几个办公室的麻袋全都拎过来,放在一起,把每个麻袋里的钞票都放均匀,太满的麻袋匀出来一点,较少的麻袋放进去一些。
等三个麻袋都放整齐之后,他把其中一个麻袋的钱倒到了桌子上。一摞摞捆好的大团结钞票掉落出来。
每摞两百块钱,他数了数,整整有八十摞,刚好一万六千块。
朱晓华一惊,这就是万元户了?
这里共有三麻袋钱,意味着他现在有五万四千块,还不算今天买摩托和相机花掉的一万块。
加上这个钱,自己近两月来,卖冰棍赚到了六万多块钱。
朱晓华把桌上的钱山又数了一遍,确实有五万多块。
他哈哈地笑着,整个人扑到钱山上,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