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敲脑门,说:“对了,最近这个月的账本。我要去找乔哥拿回来吗?”
朱晓华说:“这学府路市场老乔也是合伙人,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吧。”
谢小雅点点头。
朱晓华转身上楼,见贾亮正把玩着一张电影票。
黄色的纸张,上面写着:《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晚上七点上映,5排6号座。
朱晓华一愣,心想,贾亮怎么也有一张电影票,这小子不会刚来才一会,就想泡我的会计谢小雅吧,电影票都准备上了,而且两人联号,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朱晓华说:“贾亮,你怎么也有电影票?”
贾亮一把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忘了,今天去见老乔,还有一件事。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贾亮把电影票递给了朱晓华。
朱晓华一愣,这张连号的电影票是我的?
老乔送我一张电影票,又给谢小雅一张,是什么意思?
贾亮没发现朱晓华的异常,继续问:“那个账本,有什么问题吗?”
朱晓华说:“账本没有问题,老乔只是借着账本的名义接近谢小雅。但是这个电影票有问题,为什么他给谢小雅一张,又给我一张?”
贾亮一惊,指了指楼下,低声问:“楼下那个小美女?”
朱晓华点点头。
贾亮说:“还能有什么意思,他想撮合你跟她呗。”
朱晓华犹豫起来,老乔人不坏,但也没有好心到要操办自己的私事来。
想到过去老乔种种反常行为,背后都有李淑芬在指挥时,他不由得沉思起来。
可是想来想去,仍是想不到老乔究竟想干什么。
朱晓华把电影票装进兜里,说:“既然是老乔的好意,那我就先收下。”
贾亮得意地笑起来:“哟,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不想去,把电影票送给我。”
朱晓华微微一笑:“我的chù_nǚ坐,哪能送人。”
贾亮也是洛城人,自然明白洛城人所说的chù_nǚ坐是什么意思。
那意味着,只有很重要的人,才能有资格坐自己的第一次新车。
傍晚,谢小雅早早便下班,又好好收拾了一番,穿上白色的长裙出门而去。
朱晓华骑着摩托车,在电影院门前晃荡了一圈,却始终觉得心神不宁。
接近七点时,看电影的人开始朝影院里蜂涌而入。
谢小雅杂夹在人群里,被人潮推挤着进入了电影院。
等到七点的时候,朱晓华也准时去了电影院。
电影院里,谢小雅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到朱晓华向她走过去的那一刻,她瞬间眉开眼笑起来。
朱晓华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低声对谢小雅说:“电影开始后,等我一会。”
不多时,电影院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影院里漆黑一团,电影准备正式放映了。
观众们都凝神屏息,等待着电影上映。
五秒钟后,前方的大银幕亮起,电影开始了。
随着电影的上映,观影的人们都渐渐入迷。
约十多分钟后,谢小雅侧头再看,旁边座位上的朱晓华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他的衣服还挂在椅背上。
她想起朱晓华说的话,向旁边靠了靠,挨近那件衣服。
影院里光线很暗,从远处看去,仿佛那里的座位上,还是两个人。
朱晓华脱下外套罩在椅子上后,迅速离开。
出了电影院之后,他骑着摩托车向火车站批发中心飞奔而去。
傍晚时分,人群已经散去,批发中心显得很安静。
朱晓华还没走到批发中心楼下,忽然发现那里有两个人影闪动,跟那天夜里数钱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如果那次是眼花的话,这次他看得很真切,这两个人,是老乔家的人。他们曾在姨夫批发中心、大叶批发中心工作过。
大半夜的,他们在批发中心楼下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朱晓华把摩托车藏在路边的电线杆下,悄悄向那里靠近。
突然“骨碌咚隆”一声酒瓶子滚动的声音,朱晓华紧急把身子伏进黑暗里,就听见其中一人说:“你小心点,被人看到了就糟糕了!”
另一个人却不以为然:“看到,谁会看到?这个时候,朱晓华恐怕正搂着他的会计小美女看电影呢。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
前面那人接着说:“你在门口多倒点,只要他一回来,就保证让他下不了楼!”
后面那人说:“放心,我们还准备了两大桶,管够。”
黑暗中,两人一人手里拎着一只桶,似乎很沉的样子。
他们把桶里的液体统统倒在了批发中心门口的地上。
朱晓华闻到空气中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他刚想往前靠近几步,忽然感觉脚下湿湿的、滑滑的。正有一股黄色液体从批发中心门口,流到了他的脚下。
他蹲下来,伸手蘸了蘸,触感油光油光的,又拿在鼻尖闻了闻,正是汽油的味道。
朱晓华决定先撤走,他退回到电线杆旁,仍不放心地,把另一根拇指伸进摩托车加油口,在里面蘸了蘸,而后拿起来闻一闻。
触感、气味都跟刚才地上的液体一模一样!
这次他可以确认,那些人所倒的,正是汽油!
朱晓华不由得心中惊骇,这些人简直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他们想干什么?
朱晓华推着摩托车直走出一两里地,才打火离开。
他骑上摩托车,向学府路口驶去,他担心学府路的商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