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解决了服装厂老板的事情,张凛墨和帮中几位长老以及赌场的负责人就高利贷的借债款额估量方法以及对借债人监管不利的种种失误开了个小会,期间还不忘吩咐下面人给闲呆着无所事事的张显扬弄些吃的,千万别饿着正在长身体的张小三儿。等到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几个人的会议告一段落,张凛墨搂着张显扬的肩膀坐车回家。
轿车从西街赌场一直开往老片区张家里,越接近地方就觉得四周的景色越来越空旷。和高楼林立,灯火通明,明显具备现代化气息的市中心不同,老片区最核心的地区张家里依旧保留着建国前的古色古香。随处可见青砖黑瓦的破旧小院子以及民国时代就修建起来的西式小洋楼,最接近现代气息的就是二十多年前老片区张家带领旗下帮会集资建造的几十个民宅小区,大多数楼房也只有低矮的六层,格局也都是最保守的一百平左右,都是帮会人员的家属楼。
这里就是老片区张家里,老张家固守近百年的大本营。整个张家里底下十米的位置,便是老片区张家最富盛名的逃生密道,旗下犹如蜘蛛网一般遍布整个老片区,是老张家赖以生存的最后也是最坚固的保障。
上辈子,京城李家和京城张家的人用十年时间布下一个骗局,哄骗张显扬将密道的情况说出来,导致了整个老片区张家的土崩瓦解,烟消云散。这一世,张显扬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住老张家。
坐在张显扬旁边的张凛墨一直打量着自己沉默寡言的儿子,瞧见张显扬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张凛墨沉声问道:“你在想什么,最近消停很多?”
张显扬回过神来,开口应道:“就是觉得和市中心相比,老片区一带确实有些破旧了。”
张凛墨脸上不赞同的神色表露的非常清晰,立刻想到了最近市里头也派人和他说过要对老片区一带进行拆迁改造的事情。在张凛墨看来,这件事情明显就是市里头有人不怀好意,想要趁此机会插手老张家的势力。如今听见张显扬也这么说……
张凛墨有些不快的问道:“你也见过市里头的人了?你觉得他们说的对?”
张显扬摇头说道:“现任的市长是今年新来的,在老片区没什么根基,听说在上头也没什么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这里。所以他心急想要做出一些政绩来给上头瞧瞧,也属平常。只是他错估了咱们老张家在老片区的地位,也错估了张家里对于咱们老张家的重要性。我相信他未必知道张家密道的事情,只是觉得这块地有改造的价值。所以我的观点和爸爸有些不一样。我觉得与其这么被动的防范市里头,还不如将主动权握在我们的手中。”
张凛墨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张显扬继续劝说道:“咱们老张家在老片区一带虽然是称王称霸,可自古民不与官斗,真要把他们的面子撅的一点儿都不剩,我怕他们会更惦记老片区的事儿。”
前世,张家就是用了强硬手段逼迫市里头放弃改造老片区一带。消息传到燕京引起举国轰动,李家和京都张家的人才留意到这里,才下定苦心经营十年也要瓦解黑道张家在老片区一带的势力,并以此作为晋升的政绩在新一届的选举中大获全胜。
重活一生,张显扬绝不允许任何人用张家人的血做进身之阶。所以他一定要阻止老张家在任何事情当中所采取的任何激进手段。
张凛墨想了想,叹口气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把老片区推得一点儿都不剩。到时候咱们岂不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张显扬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老片区的秘密在地下又不是在地上。何况我们只是把主动权握在手中,并不意味着咱们老张家就要束手就擒。其实只要大方向一致,很多细节问题咱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的事情多了,老张家只要能把此事的性质定在“勾结贿赂”一项上,让上头看到老张家的积极合作,其余的东西大家都不会关心。
张凛墨回头看着笑得一脸狐狸样的张显扬,心中一动。
回到家的时候,刚上高三的大哥张慕阳和二哥张曦阳都已经到家了。看到一起进门的张凛墨父子俩儿,两兄弟面面相觑,一脸狐疑的问道:“爸爸怎么和三儿一起进门的?”
张显扬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依旧活蹦乱跳的哥哥,心中一阵恍惚。
张凛墨有些怪异的看了张显扬一眼,觉得自己小儿子这两天都有些不对劲。人比以前沉默多了,脑子也比以前灵活,只是这没事儿就发呆的习惯不怎么好。
很明显张慕阳兄弟两个也注意到了张显扬的失常。张曦阳清了清嗓子,试探道:“小三儿最近都不在学校等我们放学了,该不是谈恋爱了吧?”
张显扬回过神来,冲着张曦阳两人笑道:“没有的事儿。我今天是去赌场找老爸了,顺便还拐了一个服装厂回来,以后做衣服给你们穿。”
张曦阳和张慕阳两人对视一眼,张慕阳开口说道:“厨房里炖了你最爱吃的野山鸡炖蘑菇,你晚上要是没吃饱就再吃点儿。”
张显扬点了点头,脚步一转往厨房的方向走,还不忘问道:“你们都吃了吗,要不我给你们也端几碗,爸爸晚上光顾着开会了,是一定要吃的。”
张凛墨看着张显扬的背影,随口说道:“那你就端四碗,咱们一起吃点儿。”
看着张显扬的身影进入厨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