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何小仙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囡囡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吓了一跳,鞋都顾不得穿上就冲出了房间,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囡囡的名字。
当她看到在楼下客厅跟郎亦玦玩儿得嗨皮的囡囡的时候,浑身一软,就那么顺着楼梯的护栏瘫坐下来。
真是吓死她了,她以为囡囡让郎亦玦强行带走了呢!原来只是出来跟他玩儿了。
囡囡看到自家妈咪倚着护栏坐在楼梯上,以为她摔倒了,赶紧从郎亦玦身边跑开,然后噔噔噔跑上楼,来到妈咪身边蹲下,小眼神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
何小仙一把将囡囡紧紧地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小脸蛋,眼里仍然残留着刚才以为失去她时的惊恐。
囡囡当然不知道妈咪为什么要抱她抱得这么紧,但是她不舒服了,就想挣开妈咪的怀抱。奈何妈咪的力气太大了,她只好用求救的小眼神看向下面的郎叔叔。
郎亦玦缓步上楼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小仙,她的身体几乎在瑟瑟发抖。
他跟盖文说了借一间房休息一下倒一下时差,然后就自顾自睡觉去了,他笃定何小仙这回不敢再耍什么花样了。他连这个地方都能找得到,她就应该知道,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醒来的时候不见她的人影,他只好跑到她的卧室去看,却见囡囡独自在一旁玩耍,而她歪倒在床上睡着了。然而即便是睡着了,她的眉心依然紧紧地拧着。
他也跟着拧紧了眉,难道他的要求就让她那么为难吗?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囡囡看到他去了很高兴,必须要他抱抱。他先将何小仙在床上放好,盖上被子,才抱着囡囡下楼去了。
何小仙从囡囡身上抬起头的时候,郎亦玦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明明他那么爱她在乎她,她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呢?
“想好了吗?”他开口,温柔低沉的嗓音像是有一种能安慰人心的力量。
她点点头,就在她醒来没看到囡囡,以为囡囡被他带走了的时候,她就想好了。
她现在要靠他来救囡囡的命,还要防止他把囡囡从自己身边夺走,她没得选择。
“什么时候回去?”她稍微松开囡囡一些,才淡淡地问。
“越快越好!”他是放下了郎氏的一切事物追过来的,他需要尽快回去。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囡囡起身回卧室收拾东西。
跟盖文和安告别的时候,他们都有些不放心,又舍不得囡囡。何小仙一再向他们保证她和囡囡真的不会有事儿,还说以后一定会带囡囡回来看他们,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放他们离开了。
临走之前,盖文不知道跟郎亦玦说了什么,郎亦玦微勾了唇角。
何小仙也没心思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现在她很头大,想着回去之后应该怎么跟古风和艾苏解释。
坐火车从阿德莱德到了悉尼,再从悉尼乘飞机飞往国内。
连着几天的折腾再加上心情压抑,何小仙成功地病倒了。
在刚上飞机的时候她就有些精神不济,上了飞机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郎亦玦抱着囡囡,当着称职的奶爸。
但是偶然间一瞥眼,就见旁边的她脸色很红,他赶紧用手试探了一下,额头和脸颊滚烫,像有火在里面烧一样,他自己初步判定是发烧感冒了。
不过他没有武断地下结论,而是立即找到空姐,问飞机上有没有医生,他们的运气很好,乘客当中刚好就有一位医生。
那医生看过之后,得出了跟郎亦玦一样的结论。然后郎亦玦找空姐要了感冒药和水,喂她喝下,又给她盖上了两条毛毯。
何小仙被烧得迷迷糊糊的,虽然听得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然后有人喂了她什么东西,但是她的眼皮沉重得仿佛灌了铅,尽管她努力地想要睁开来看看,最终却都是徒劳。
她终于放弃了努力,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场景十分凌乱,她总是感觉自己一会儿在前面跑,后面有人在追她,一会又在后面,拼命地追赶前面的人。跑着跑着就到了一处类似悬崖的地方,然后走投无路之下,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然而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睁眼一看,自己竟然掉在了一张巨大的床上,床边有个人正在温柔细心地替她盖被子。那个人的面貌比较模糊,一会儿像郎亦玦,一会儿又变成了古风,然后又突然变成了仅有过几面之缘的覃攀,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她梦见自己假装睡着了,等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就悄悄起身,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墓地。那男人停在一座墓碑前,墓碑上写着:爱妻何小仙之墓。突然,那男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脸也在变化着,一会儿是艾苏,一会儿又是另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但是她们都冲着她笑,一开始笑得明媚,随后就笑得很悲伤了。
她的心情也跟着悲伤起来,接着又看到囡囡站在自己旁边,那个变成艾苏的人又变成了郎亦玦。他一把抢过她身边的囡囡就走,边走边说囡囡是他的女儿,他要把她带回家去。
她又开始追,尽管她拼了命地跑,她还是追不上郎亦玦的脚步。她一边跑一边喊:把囡囡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