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下除了弗栾,都没人带着符纸,黑发男子伸手正想结印,却被对面的导师抢先一步。聂蔓此时已经看清了局势,浩霖那小子必定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弗家姑娘则是对这小球有所图谋,另外两个孩子还不明真相,但是他们肯定都会帮着自己的队友。
那么先发制人,是必要的手段。聂蔓把球放回了口袋中,夜幕下谁也看不清对面的人已经开始施术,棕黄se的粗大枝干从淤泥中瞬间喷涌而出,数根枝干如同虫子一样左右扭动着,相互交接在一起在那四个道生的周围形成了一圈巨大的树牢。
一行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导师释放出的行术都是普通道生无法力及的,那树牢就像是天然成长的巨大树木而形成的,树干的质地坚硬牢固,就算是拿个电锯也得磨上老半天。
“靠了,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聂导师反过来攻击我们了?!”锦翔此时还在云里雾里,根本不了解现在的状况,明明是第一受害者,却完全不知道对面那位其实是加害人,真是笨的可以。
浩霖敲了敲巨大的树干,看着对面的导师依然保持着结印,就以她一人之力,困住四人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若是无人配合攻击,那么印术结束就是众人反击之时,真是多此一举。
“聂蔓手里那个是六畜封印了很久的东西,包括之前的结界,可能都是她利用锦翔破坏的,为的就是让那东西能离开六畜。”用了非常平淡的口吻叙述了这件事的大致情形,锦翔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没有愤怒,没有叫嚣,他只是想不通,温柔的聂导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利用了自己,为什么是自己……
“哇啊!————”随着若雨的一声惊叫,树牢的枝干内部倏地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倒刺,若雨裸露的手臂被划破了一大条口子,身着的泡泡睡裙也被刺破了好几处,四人都背对着背挤在了z,密集的倒刺犹如一根根尖锐的铁针,任何一根都能置人于死地。
“导师不愧是导师,可以利用盾系行术加之攻系。”结印的手法应该是原创,这种强力的行术,光看书可是学不来的。六畜选择导师,并不是只要懂得道法,任何人都能来就任,没有大量的实战经验,是无法教授学生的,而没有真正的本领,更是无法让学生信服,所以在这六畜的每一个导师,其实都是身怀绝技,在某个领域有着过人的本事。
容不得弗栾继续思考下去,那自树根中拔出的倒刺就像古时的刑具一般,树干此时越来越向中心靠拢,那些尖刺随时都会穿破众人的身体,放干血液,刺穿灵魂。
“锦翔,火攻!”此时一行人都与锦翔贴的很近,即便对方施放出红莲也不一定会被波及到,而且就算是被烧到总比被尖刺扎到好的多,只要烧灭了这些树干就能立马逃出去,弗栾快速的发挥着指令,锦翔也不再慌乱专心的开始结印。
那红莲比起弗栾在前些i子‘打假’任务时看到的更加骇人了,分散的红se莲花已经不是碗状大小,而是汤盆子那种大小了,而那红莲居然可以连带着把淤泥中的残藕一起烧成了焦炭,真是让人汗颜,巨大的树牢被锦翔轻松击溃,聂蔓也料到自己的行术再厉害,也比不过那孩子的火,现在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刻满了古文的怪异怀表出现在了那个满身污迹的导师的手中,聂蔓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也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成功了,自己就能和舒震在一起,永远。
表盘的文字和指针可以绘制不同的阵术,这怀表不是普通的表,这是个法器,但是这种西式的制造乍看下怎么也不太像是中国道术的东西,然而这内部的文字的确是古文。在漆黑的暗夜之下,只有弗栾清楚的看见了聂蔓手中的东西,另外三人只是隐约看见聂蔓手里拿着什么而已。
那女子咬破了另一只手的手指,鲜红的血滴滴入表面,来回拨动指针,怀表自身开始了轻微的颤动,在这诡异的夜se下,不知名的阵法正在被施行,而对面的四个新生束手无策,只能等待对方下一步的进攻。
而在六畜结界顶部,山风依旧没有停歇,被打开的豁口虽然没有明显的轮廓,不断挤进的薄雾便能看出那裂痕的走向,李道仁顿时觉得心神不宁,明明已经灭了图书馆的火,却还是没能感到安稳,他艰难的支撑起朽木般的身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墨湖,这个晚上,到底还会发生什么?
弗栾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光是弯曲一根手指都艰难无比,她撇向了其他人,锦翔也困扰的不知道怎么办,眉头都扭捏到了一起,却吃力的根本平复不下去了。弗栾运用气力想要冲破捆绑,却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根本感觉不到了气的存在,当众人终于可以动弹的时候,却如同一堆烂泥似的全部瘫倒在了地上。
浑身都使不上劲来,他们的气力,被抽干了!
难受的抓着脖颈处,锦翔觉得自己呼吸都非常困难,瞬间被抽掉能量的人,即便是普通人,也不是一下能恢复过来的,此时无论是心肺的负荷还是大脑、神经都受到了极大的阻碍,肌肉也开始不住的痉挛,四个人就像四个没有支架的泥人一般,手脚不听使唤,肺部好像灌满了水,无法顺畅的呼吸,脑子也不能像平常一样正常的思考了。
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聂蔓此时也不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吸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