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第一次见到精明像猴子一样的柳文扬盯着那土堆,露出傻乎乎模样,心中更是得意,便道:“你莫要瞎琢磨了,这是他的坟地,他埋在这儿!“
“啊,原来高手朋友业已仙逝,这就是他的三寸薄棺,五尺阴宅?”柳文扬感到无比惊讶,尤其“高手”的阴宅会如此寒酸。
“你是不是很诧异,他怎么会埋在这里?”金姨娘看着他笑道。
柳文扬眨巴眼睛,点点头,做出一副虚心求教模样。
“很简单,当年我们赵家老爷来到这里山里上香,偶然间遇到一个姓刘的老者,那老者似精通风水点穴,他告知我家老爷,如果将祖坟迁移到这个‘犀牛望月穴’处,就会福泽子孙……”
“你家老爷不会就这么轻信他了吧?”
“当然不。”金姨娘白了柳文扬一眼,怪他打断自己的思路。“我也老爷阅人无数,虽然觉得这老者举止高深,不过小心期间还是邀请了很多风水大师前来勘察,这一番下来,竟然被告之,这绝对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呵呵,那刘老头既然指点你家迷津,该不会不索要什么好处吧?”柳大官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定了那姓刘的老头必有勒索。
金姨娘看着他笑了,某人被看的不好意思,“为何盯着我看,难道我鼻子里长出花来?”
金姨娘这才讥笑道:“你以为凡是高人都像你这般功利么?”
柳大官人:“……”
须臾,很无辜负地用手指抹一抹鼻子,“你说事儿就说事儿嘛,干吗往我身上扯!”
难得柳某人脸皮薄一次,金姨娘不禁笑道:“那刘姓老者也并非没有要求,不过他的要求很奇怪……”
“怎个奇怪法儿?”柳某人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他一不要金银细软,二不要绫罗绸缎,只要求这个……当他百年之后能够埋在赵家祖坟旁边!”
听完金姨娘这么一说,柳文扬不禁惊讶无比,“他为何要这般?”后面还有一句话未说出,“难道他是你家老爷的老相好?”想起两个老男人亲亲我我如胶似漆,某人就一阵恶寒。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金姨娘有美眸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自持高明么,那就找出原因来,也让我开开眼界!”
不理会金姨娘的揶揄,柳大官人早恢复了自我防御的厚脸皮功能,笑嘻嘻道:“既然被称为高人,那么他的行为举止就一定高深莫测了,既然高深莫测,那么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开秘密的……”嘴巴子里这么说着,却早已踱步过去,看着那低矮的和赵家祖坟相比简直寒酸到极点的小坟堆,心中琢磨,他为何要这般,难道说高人都喜欢自虐,连自己死了也不放过,搞个小土堆来丢人现眼?
越想越不明白,柳文扬柳大官人就用脚踢了踢那坟堆上的积雪,那积雪被他踢开,却露出那坟堆的全貌来,但见其形弯弯,犹如一勾明月。
看到这奇形怪状的坟茔,柳文扬脑海中轰地一下明白了!
这是……“犀牛望月穴”的“穴中之穴”,也就是犀牛的风水“牛角”!
要知道,任何风水宝穴都有自己的“穴眼”,也被称之为“穴中穴”,就是把整座穴位风水气机最好最足聚集到一块的地方。可以说是整个风水宝地的核心地带,具有不可代替的藏风纳气之功效。
而这犀牛望月的“穴眼”就是犀牛角,阴阳风水决有云:“一角挑明月,富贵自天来!”
……
此刻,柳文扬脑海中转动万千,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思前想后,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刘姓高手太厉害了,明白自己财力有限,不可能花费巨资筹建如此庞大的“犀牛望月”阴宅,唯有利用这种“寄宿”的方式,把整个阴宅的好风水毫不留情地“转嫁”到自己身上,以便惠子子孙!
柳文扬全明白了,明白的有点惊心动魄。他怎么也没想到脚下黄土堆里埋着的刘姓老头会这么厉害,厉害得让人觉得可怕。
不过现在,自己要不要拆穿他?!
柳文扬心中打着盘算,依照目前情况来看,赵家的阴宅风水基本上被这刘老头乾坤大挪移了,估计顶多出个举人或者小军官,如果小石头运气够好得贵人扶持,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至于那刘老头的后裔,搞不好就是天子门生或者一品夫人了。
虽然对方这样做看似有点缺德,但一贯遵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柳大官人却很是欣赏刘老头的算计。假如换成自己,搞不好直接把整个风水都给调包了,可不会这么好心,还留给赵家一些牙慧。
再说了,彼此都是同行,假如这次柳大官人坏了这刘老头设计的局,搞不好以后自己也来这么一出,也会被人给毁掉。搞风水的,都讲究个因果循环。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家大老远请自己这个小柳神相过来,若是自己不露两手会不会被人瞧不起?!
到底说是不说呢?!
某人内心很难断决。
不远处,那金姨娘见他围着那小土堆左晃右晃,不知道在寻觅个什么,就忍不住笑道:“该回去了,我的小柳神相,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不过没关系,权当是大年前给家里祖上磕头问安了!”
金姨娘不说这还好,一说这,柳文扬当即黑了心,尼玛,看不起我,我就偏不告诉你了!但愿你家风水被人调包光光!
所以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而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