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主人行事如此诡秘,其中必有蹊跷。
多了心眼的吴百万就私下张罗着打听,这住宅可是死过人?闹过鬼?要么就是出过什么害人的事故?
这么一问,吴百万方才知晓。
原来这处宅子的风水似乎有些不太好,凡是在此居住的人家,鸟不飞,鸭不鸣,凡养牲畜多活不过几天。而家人身体则更是日久患病,不是跑肚拉稀,就是胸闷气喘,唤了大夫来也无计可施。
我日,原来是凶宅一座!!!
知晓这个情况后,吴百万脑袋立马就大了,自己也算是跑江湖的老手,不曾想终日打雁却被大雁啄瞎了眼!
怎么办?!
事已至此,吴百万也只好认命了,就开始往好的地方想,寻思着日后找一风水高人看看风水局,或许能破了这股子晦气。但却没想到,自己还未把这里的风水局破了,然后大张旗鼓地搬进来住,反倒被柳文扬花了五百两买了去。
虽然一下子亏了三百两真金白银,但吴百万却还是很讲信用地将这处房宅转手给了柳文扬……给是给了,不过依旧有些“心有不甘”,于是就跑来“闹场子”,故意找这时辰把这事儿说了,明显是要撒某人一鼻子晦气。
周围那些人,听了吴百万讲叙的话,一个个不禁叹道:“原来如此,这房宅竟有这般利害!”“是啊,怎么也想不到,如此豪宅风水如此差。”“却如何是好,原以为老柳家咸鱼翻身,不曾想竟是落入凶宅……”
那胖婆娘听闻此言,更是幸灾乐祸,刚才的羡慕与嫉妒,全部化成了“本该如此”“他就是这种命。”
老爹柳达的心也乱了。看着周遭人七嘴八舌,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柳文扬,则对于吴百万的这种“临门一脚,助你霉运缠身”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生意人啊,这时机抓得真准。
吴百万也对自己此举颇感得意,做大事要能忍,忍到一定时候,一招就把亏欠的全都找了回来。
小柳神相啊,小柳神相,你不是喜欢讹人么,现在看你讹出怎样的结果?这房宅可是你自己要买的,谁也没逼你,谁也没迫你,这枚苦果子还需你自己来吃!
心中偷着乐,吴百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但见他唉声叹气,一副非常自责模样,对柳文扬说道:“本来这事儿我该捂在肚子里,烂在心里头,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说,尤其不能在你们兴高采烈就要搬家的时候说……可是我不能啊,不能看着你搬入这风水不好的宅子而无动于衷,更不能因为你我之间有什么芥蒂而心存隐瞒……故而,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儿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何况,我久闻你小柳神相的大名,不仅精通命理八卦,更擅长风水阴阳。因此我就想了,或许这事儿搁你这儿就不是一个事儿!你随便露一手就能破了这里的风水局,转危为安,化腐朽为神奇,将这害人不浅之凶宅,变成风水绝佳之地!”
听吴百万这么一说,柳文扬大致已经猜出这厮存了什么心思,忙道:“吴老板谬赞了,我只是擅长测字卜卦,至于风水方面……”
不等柳文扬把话说完,吴百万就道:“风水方面当然像你观相算命的本事一样,绝对顶呱呱啦,是不是啊,柳兄弟?”吴百万一笑坏笑。
“听闻你不久前还给赵家看过祖坟风水,那金姨娘也夸你道行高深,据我所知她可是很少称赞人的,能被她称赞,你就绝对有实力!另外我也打听到了,你还帮临镇的张大户张员外瞧过阳宅,也是一出马就化险为夷,直接破了那里害人不浅的风水局,可以说你柳小神相的名气早已呱呱叫!”吴百万竖起大拇指,装模作样道。
柳文扬快要无语了,看这吴百万貌似忠良,满脸和气,想不到骨子里却这么奸猾,逮到你就咬着不放。
“所以说……”那吴百万眼看柳文扬张着嘴没话说,就更是提高了嗓门,心说,真正的戏肉来了。
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吴百万看着众人,瞅瞅柳文扬,然后用一种激奋的神情说道:“我们大家很期待,期待你小柳神相能够当场大显身手,将你家新宅的风水给改一改!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一呼百应!
可怜那些平时面朝黄土背朝天没啥娱乐的大明百姓,岂会错过这么个看热闹的机会,当然是集体响应,跟着起哄。
呜呼哀哉!柳大官人高叹,难道你们就找不到更好的乐子吗?非要看本大爷驱鬼改风水?!
如果放到以前,柳文扬或许会有些怯场,毕竟自己在这方面真的是不怎么精通。可是经过在张大户家的实战,他柳文扬多少也有了一些经验。
不过很明显,眼前这个笑呵呵的吴百万可不认为柳文扬能够真的办到。要知道这座凶宅的风水可不是一般的坏,吴百万试着请了几个风水师看过,结果都是摇头不语,要么就直接走人,叹一句: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正因为如此,在吴百万眼里,这座凶宅却是一道解不开的难题,如今正好丢给柳文扬,让他好好地出一出丑,让他知道,他吴老板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这正是:宅子便宜卖你不要紧,我却要让你丢了脸面失了名气!啷哩格朗呀啷哩格朗!
吴百万肚子里哼起了小曲,却要看这柳文扬如何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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