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孔时不时钻进药味。
“这是哪?”简艺兰转头一看,云决万年不化的死人脸就在面前。
“没死的话现在就可以说了。”坐在病床前,云决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冷冷注视着病床上的简艺兰。
“先生,我——”简艺兰张张嘴,嗓子小的基本上发不出声音。
“这是圣南医院,戚蔓住你隔壁。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代价吗?”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没人知道他这个动作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是易焕媛让人把我……”简艺兰停住,说不下去,咬咬牙,目光坚定。“是你母亲让我放的药。”
“为什么?”陡然掐住简艺兰脖子,鹰眸沁出的血丝越大越红。
简艺兰艰难地大口呼吸,艰难道。“她知道我不会给戚蔓下死人的药,她却骗我说那只是会影响视力的药。我也是看戚蔓被抢救才明白的。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钱,你母亲出的价钱很高,而且视力也不会害人生命,我才一时糊涂。”
戚蔓被掐昏的场景出现在面前,望着简艺兰逐渐苍白地脸庞冷冷抽回手。“你有撒谎——”
“没有。”简艺兰连连摇头,忙解释。“你母亲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一直利用我害戚蔓,现在看我会连累她,然后毫不犹豫地想杀我。你母亲远比你想象中的更讨厌戚蔓,戚蔓最后流掉的那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
门被人突然用力推开,云天在甘叔的帮助下,坐着轮椅走进来,目光冰冷地望着简艺兰。
“孩子也是…,也是你母亲让我偷偷在戚蔓喝的牛奶里面掺了药,要不然孩子不会保不住。她不想让戚蔓在云决待下去,所以不折手段地想赶戚蔓走。”
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被震惊,就连一向无表情的云决此时已经愤怒到极点,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字。“你知不知道说这话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还有什么理由隐瞒你们。”简艺兰咳嗽两声,从横梁上摔下来,浑身已经被纱布缠满,只要轻轻一动,身上的每一根细胞都牵动着她血肉。
啪地一声,云天狠狠将旁边的东西打翻在地,捂着胸口身体不住地颤抖。“这个恶女人,时间再久也抹不去她的歹毒。阿甘,马上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
就在甘叔准备出门的时候,易焕媛的声音冷冷响起。
“不用带了。”
易焕媛站在门口,冷眼撇着病床上的简艺兰。“你们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
“不相信她的,难道相信你的。”云天坐在轮椅上气得捶胸。
“你们父子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既然在你们心里已经有了结果,那我说什么都没用。”
“你想说什么?孩子是不是你干的,戚蔓是不是你干的?”云决气红了双眼,孩子,戚蔓,哪一个只要一想想就能够让他心痛不已。
“不是。”易焕媛双手抱胸,若无其事地一口咬定。
“这件事就是你指示我做的,你是想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吗?”简艺兰困难的指着易焕媛,蠕动得嘴唇气得说不出话。
“胡说八道什么,我对你也算不薄,你收了谁多少钱,让你这么来害我。”易焕媛冲上前,用力掐住简艺兰脖子摇晃不停。
眼看着简艺兰两眼直直,云决快步将易焕媛扯到一边。“阿赞,都把这些人给我赶出去。”疾步走到门口,蹭地打开门,熟悉的身影赫然站在门口。“没死成马上就来了精神?”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戚蔓冷笑一声。
“小蔓,你身体不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云天滑着轮椅滚到门前,一脸担忧。
“你们父子还真是对这个小贱人担心。”
“你是个长辈,说话这么没分寸,不嫌丢人现眼。”迅速转车,强压着怒气看着易焕媛。
“我丢人现眼?”易焕媛指着自己胸口,看着戚蔓脸上瞬间变得狰狞。“丢人现眼的是她,一个个被这个小狐狸精迷成什么样了,你们看不见她是装出来的吗?”
“易焕媛——”云天重重拍打着轮椅,声音带着深深的警告。“你真是太过分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的事睁只眼闭只眼,时间流逝也改不了你恶毒的本性,说话这么歹毒。”
“多年前,你为了那个狐狸精跟我离家出走,现在为了这么一个小杂种跟我吵,你还真是对她们母女尽心尽力。”
“逝者已逝,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要说我妈。”稳住摇晃的身体,粉拳紧握,咬牙切齿道。
“说你妈怎么了?我说错了哪了?你妈做人家小三不要紧,还勾搭我老公。现在你长大了,跟阿决结了婚,跟柏家小子纠缠不清,还跟司炀上了头条,你比你妈强多了,至少她勾搭我老公的时候,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易焕媛步步向戚蔓紧逼,双眼怒睁,恨不得把戚蔓活剥。
强制压下心底泛起的异样,戚蔓自嘲地冷笑。“有钱了不起吗?就可以践踏别人的自尊吗?谁想跟云决结婚,是你们逼我的……”
“戚蔓——”(小蔓——)异口同声,却来自两个不同方向的声音。
“别说了。”云天声嘶力竭的吼道,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不说,我说得都是实话。”看着云天跟云决一个个气红了眼,易焕媛心里隐隐得意。
云决一步迈在易焕媛前面,用力将她扯到一边,冷峻的脸上布满寒意。“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