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将车在车库停下。
走进大厅,一股冲鼻的酒味在空气中弥漫。
夜色中,视线落在沙发上,一双鹰眸直勾勾盯着自己,心中暗吃一惊。摸索着打量灯,望着茶几上一个个胡乱摆设的空酒瓶,眉头紧蹙。
“还知道回来。”云决拿着酒瓶跌跌撞撞站在她面前,双手摁住她双肩,视线迷离,声音坚定,让人听不出是真是假。
“现在都几点了,只陪睡不陪过夜的吗?”指着墙上的时钟,声音嘶吼到无力,短针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深吸数口气,挥开禁锢在双肩的手。“你胡说什么?”
“胡说?”
拉着她的手狠狠摔在沙发上,拣起茶几上的照片用力丢在她脸上。“你看清楚。”
捡起落在身上的几张照片,上面正是她跟司炀拥抱在一起的画面,腾地站起来。“你跟踪我!”
“不跟踪我怎么知道你每天跟什么男人过夜。”
“我跟司炀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可理喻的疯子。”
抓住戚蔓推过来的双手,双眸浸出血丝,像个发狂的野兽。“我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哪怕我要是有一点理智,也不会明知你危险还绑在身边。要不然他们不会离婚,公司也不会每天在风口浪尖。也不会,试着忍受你,改变我自己。”
“走开——”手腕传来阵阵疼痛,极力挣扎,戚蔓这样的云决让她有种莫名恐慌。
“你是我老婆,这是我房子,凭什么让我走。”猛地将手中酒瓶砸在地上。
砰地一声。
玻璃碎片静静躺在地板上发着光芒,“你干什么。”
“你不就是看准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捡起地上的碎玻璃,紧攥在手心,鲜血顿时从指间溢出,溅在地板上像一朵盛开的血花。
“云决,你疯了。”连忙抓住他手掌,脸上一片苍白,焦急地掰开他拳头。“快松开——”
“戚蔓,你其实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松开拳头,不顾残留在肉中的碎片,猛地将戚蔓紧拥在怀中。疯狂亲吻着她脖颈,双手禁锢着她腰际。
“我帮你把玻璃取出来。”忘记将他推开,心里只想着还残留在云决手掌的碎片。“手给我。”
热唇不断向上移动,封住她的唇瓣,轻而易举地撬开她贝齿。
戚蔓早被吻得七荤八素,只感觉胸前一阵冰凉,衣服被人撕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了床上,抓起云决在自己身上抚摸的手。“别动。”
身体被他挑起,看着天花板,大口喘息。
好在玻璃没有完全插进去,强忍着呻吟,将玻璃用力从他手掌拔出。用力把碎片丢远,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戚蔓,你是我一个人的——”
男性气息在耳边粗喘,脸颊早被红得不成样。
她想推开身上的男人,可是自己身体却已经习惯了云决。
浑浑噩噩中,两人四肢交缠。
*
落地窗外,天空才泛起肚皮白,戚蔓从睡梦中渐渐苏醒。
“云——”转眸,一眼看到躺在床边的云决,反弹似地从床上坐起。抓起衣服,匆忙穿上,顾不得洗漱直接往外跑。
“舅舅——”
站在公寓门口,她拼命摁着门铃。
戚永文迷迷糊糊打开门,目光在看到戚蔓时蓦然惊醒。“小蔓!”
推开戚永文,她一头栽进自己房,砰地关上门,躲进浴室。
打开全部的水龙头,缓缓脱掉身上的衣服,站在镜子前,雪白肌肤上每一寸都残留着昨晚的红印。用力擦拭着身上的痕迹,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泪跟水融化成一块,长长的睫毛扑打在脸上,视线一片模糊,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怎么了?”发现戚蔓的不对劲,戚永文着急地站在门外拍打。
冰冷地水落在肌肤上,点点击在心窝,蹲在地板上捂着双颊失声痛哭。“为什么——”
“小蔓,你怎么了?”看着戚蔓神魂落魄地从浴室走出来,戚永文担忧道。
“舅舅,我好累——”扑进戚永文怀里,结实安全的怀抱让她没有半点顾忌,开始放声大哭。
“究竟发生事了?”戚永文扶着她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抚道。
“云决,我——”
“是不是云决欺负你,我去找那小子算账,舅舅虽然没本事,但是我今天就算是豁出命也要去帮你讨回来。”一听见云决的名字,戚永文立即火冒三丈。
“没有,我只是跟他呆在一起越久,越不清楚自己的立场。我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可是每次伤害他之后我都会很难受,我不想这样。”每次跟云决在一起就像有什么东西压住自己心脏一样,喘不过气。
“小蔓,难过的话你就跟云决把婚离了,反正小墨已经不在,孩子的事也弄明白,你该做得也都做了。看你这样,舅舅比谁都难过。”轻轻拍打着她背,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现在唯一的外甥女也活得这么辛苦,叫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活得安心。
离婚?
哭声曳然而止,抬起红肿的双眼望着头发已经发白的戚永文。
脑海中跟着戚永文出现这样一个念头,明明很恨那个男人,可为什么听他们提到离婚,却那么不舍。
揉了揉太阳穴,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翻身手搭在另一边,凹下去的床位瞬间让他惊醒。
“戚蔓——”猛然看向四周,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影子。
突然想起什么,扯着被单挡住自己身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