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倦的身体来到医院,站在戚永文的病房外不动,透过窗户看见戚永文默默躺在床上,更不敢推门进去。
“诶,你怎么不进去啊。”女护士从她身边经过,她认识戚蔓,这是送病人来的那一个,因为长得非常漂亮,记忆也挺深刻。
里面的戚永文一听到门口的声音,马上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
不进去也得进去了,朝护士微笑鄂首,硬着头皮推门而入。“舅舅,你好点了没有。”手捧着大束鲜花和水果兴高采烈的坐在床边。
“没事,就是骨折,养伤时间长一点。小蔓——”戚蔓清瘦的脸庞让他沉疑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抬头。
“舅舅我。”知道戚永文想说什么,她决定主动开口。“小墨被云决…带走了。”本以为戚永文会多少惊讶或者愤怒,可是他的平静反而让她不安。“对不起。”
“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对你?”小墨现在才被云决带走,想来也应该是有原因的。
沉痛的闭上眼,那晚发生的事是她不愿在提起的伤痛,沉默许久才张开有点发干的唇瓣,粗略的讲了一些事情经过。
虽然她说的时候是轻描淡写,但是‘下药,睡在一张床上。’听起来就让人揪心。“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只怪自己没办法帮你逃离他。”戚永文双手用力垂在受伤的腿上,沮丧,愤怒。
“舅舅,你别这样,会好的。”
“是我没用,如果我有任何办法带你走的话,我一定不顾一切去交换。”一下又一下垂在腿上,悔恨的泪水沾满灯光。
紧紧抓住他的手,此时也是心疼不已。“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就算你不去赌,他也有各种办法达到目的。”这是她这些时间以来对云决唯一算得上了解的。
担心云决从公司回来,她只待到了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出了医院。
坐在车内,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屏幕上跳的的陌生号码让她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接起电话。“喂。”电话里头的男声有点苍老,陌生又熟悉,有多久没听到,她抓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声音立即疏远。“有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小蔓。”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太大情绪。
“抱歉,我并不想见你,也希望你别再打扰我。”她利落的说完几句话便想挂掉,可莫项明好像知道她要挂一样,连忙叫住她。“还有什么事。”
“我想帮你小蔓,我知道云决对你不好。”他不方便跟戚蔓有太多联系,就怕宁菀萍喋喋不休,这次打电话也是思量过三偷着打的。
“帮我?”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冷笑一声。“你家里的老婆知道吗?你有能力更云决抗衡吗?说说吧,你想怎么帮我?”
莫项明一阵沉默之后,然后开口。“我的确没有云氏半分强大,但是我也算富甲一方,戚永文跟小墨的事我都知道,你需要钱,小蔓,我可以汇到你账上。”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你是我的女儿,我作为父亲,给你钱是理所应当。你不能因为你的自尊而让别人受苦,戚永文他或许比你更需要钱。”就怕戚蔓挂电话,他马上加快语速。
手一顿,停住了挂电话的手势。这一刻,想到戚永文居住的破房,垂眸思量了一下,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声。“你连钱都做不了主,要何必给对方找麻烦,以前我不用莫家一分,现在,我依旧不用。”
“小蔓,这些年,我一直亏欠你,我知道你在云家受罪,但是我。是我没用——”喉咙艰难的吞下口水,声音略显沙哑。
“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给我找麻烦已经非常感谢。”
“那小墨的事?”察觉到戚蔓的冷漠,莫项明小心翼翼的试着开口。
“不用你操心。”
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莫项明说话的机会。头重重跌在椅背上,疲倦的闭上双眼,脑海中就闪现戚永文在医院说的话。
‘如果我有任何将你带走的本事,我一定不顾一切。’
不知不觉脑中浮现司炀妖孽般的容颜,可是从小学习的道德理念告诉她,不能因为目的而背叛别人。
云决狠厉暴虐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她心口刮,明明有理由背叛他。可是每次想起他悲哀脆弱的一面心情便久久不能平复。
沉浸在思绪中,直到司机停下车她才缓过神。
一进门,头顶就劈来一道寒光。“去哪了。”
猛地抬眸,只见云决面无表情正坐在沙发上,心头顿时扭紧,深吸一口气站在他面前。“你只说不让我出去工作,没说我不能出门。”
忽然站起来,右手钳住她下巴,鹰眸里带着深深警告。“最好不要跟我顶嘴。”
“我说的是事实。”
“强词夺理。”说完不由分说,拽着她就走出门,半拖半拉的塞进跑车内。
“你要带我去哪?”一坐进车,她本能的就打开车门,却发现门被锁住,锊了锊耳边散落的头发愤愤转头不去看他。
不知道他开车很快,竟然连安全带都不系。
“想死也不要死在我车上。”微微弯腰,想帮她系安全带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拍开。皱起眉头,没等她系好就开动车子。
“云决你怎么跟小孩一样。”身体整个向前倒,好在反应快用双手撑住身子,才不至于撞到脑袋。
“小孩——”薄唇勾起玩味的笑,连眼眸都溢满笑容,看她这样不知所措要生气的表情,心情忽然非常好。戏弄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