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阿瑶想，多年后若她回想起今日的场景，一定还会记得路边的彼岸花红到绚烂的色彩，眼前男人的青衣在和风中微微飘动，他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坚定诚恳。
温暖的画面将一直温暖她的心灵。
只是人世间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不愿意的。”华丽的说辞她不会，她只是摇头，简单明了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可司马谦杲不管，跳到马车上拉住她的手。
司马谦罡骑着马过来，挡在两人面前。
“你们这是要私奔吗？”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粗眉利眼所表达的感情却一点都不轻松。
杲同样用嘲弄的眼神回敬他：“皇兄难道还没有吸取教训吗？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得到也会失去。”
罡哈哈大笑：“六弟说的对。所以本王以后就会回到本王一直驻守的泉陵，与阿瑶白头偕老。”他弯下腰，抓住阿瑶的另一只手，将她拉到马上。
“既然马车坏了，你就和本王同骑一匹马。你若愿意，就环住本王的腰。”他在阿瑶耳边轻声说。
阿瑶低头看杲，然后慢慢伸出手，抱住罡的腰。罡发出得意的笑声，用胜利者的姿态睥睨杲。
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他只是一厢情愿。
她根本就是心甘情愿的，亏你还以为她是有苦衷的。
杲在心中嘲笑自己，双拳紧握，要很努力才能将心中欲爆发的情绪压制住。
祝福的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离别的话好像也没有必要。那就什么都别说，骗自己说生命中并没有和这样一个人有过交汇。
他们离开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回去的路好像越老越长，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他朝天空发出一声怒吼。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吗？是他太执着，太自信地以为她心中是有他的存在。
——*——*——
罡和阿瑶走出很远，终于到了一个城镇。罡让下人去购辆新的马车，而自己就带着阿瑶进了一间客栈。
两人坐在包厢之中，没等菜上齐，阿瑶就开始大快朵颐，嘴上的唇脂都花了。罡就在她对面撑着都看着她，探究的意味太过明显，从而严重影响了阿瑶的食欲。
“喂，你看着就能饱了吗？”阿瑶没好气地说。
司马谦罡叹气：“本王没有胃口。”
阿瑶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这么矫情的接口也能用在他身上吗？
“本王与父皇兄弟分离，离开出生之地，心中当然郁结，吃什么都乏然无味。”
“你不是已经被禁足封地两年了吗？这次只是该哪来就回哪去罢了。”
罡被戳中事实，脸色一黯，随后又是大笑：“三年前你逃婚，这次你又亲口拒绝了六弟。你这算不算也是有始有终？还是你早就对本王芳心暗许，愿意跟着本王吃苦受罪？”戳人痛处谁不会啊。
阿瑶摸摸鼻子，满不在乎地说：“明明是你死活要我嫁给你的。看着你一片诚意的份上，我是勉为其难才跟你走的。也不知道是谁拔箭的时候说若是或者回去就让我嫁给你。当时那个表情还真是痴情。”
“所以你就被本王感动了，对吗？”他挑起阿瑶的下巴，“这一去就是一辈子，本王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
阿瑶拍开他的手，将脸转到一边，目光暗淡。“我做的决定，不会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