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对着守城将士警告,“这次就算了,但是你们是居忧关的第一道防线,以后无论遇见什么响动,必须立刻向上汇报,知道吗?”
“是!”
“梧桐,着急军营里的所有将士,”她明媚一笑,成竹在胸,“我们来,抓敌人!”
梧桐一溜烟小跑去集合士兵,君阡指着昨夜的守城士兵道,“本该罚你们,但这非你们能预料,现在,去挖些河泥,混上碎石,将此处填平,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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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君阡站在突起地高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若自己是言止息,绝不会让手下混在一处,必然会分散来寻找契机,所以,要找出是谁混进来的敌人并不难。
“诸位听着,昨夜你们之中混进了佻褚的奸细,所以,我要把奸细找出来!”君阡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下方,“我希望你们互相监督,不要放过身边的任何人,想想你们战死的兄弟,而你的敌人,此刻正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她昂首,方刃决站在一边,他正在思考,梧桐会骂人,梧桐不会骂人,梧桐跟他说她不会骂人,梧桐是什么意思,嗯?军队里有奸细?
拳头紧紧攥着,莫要让他看见一个敌人,否则,遇神弑神遇佛杀佛,裂帛三尺血溅四海,不入鬼门不回头!
君阡没有注意到方刃决那嗜血的眼神和狞恶的表情,她面向众人提了内力吼道:“玄齐国丞相沈书庸有几个儿子!”
“一个!”
“两个!”
“四个!”
“没有!”
……
答案五花八门,方刃决不解地看着君阡,君阡冷笑道,“他没有儿子,现在答对的,请自动出列!”
只有一小部分答对了,有人喜滋滋地出列,有人焦急地站在原地。
玄齐国的朝政还算稳定,可有个怪现象,便是国内民众不喜政事,否则也不至于羽战祁出征之后连个像样的领兵将才都找不出来。而沈书庸向来低调,除了在朝堂中递递折子,很少出现在民众眼中,这是一个对政治不敏感的国家,更何况他是一个根本没有八卦的糟老头,有多少人愿意打听他的私事。军中都是男儿,勾搭名门闺秀倒是有可能,官二代儿子,谁在乎?
要打入敌人的内部,想必出来之前便接受了关于玄齐国内外事务的灌输,任何一个职业间谍,都会精通他国政事,何况朝中一把手沈书庸?君阡深谙其中道理,她冷笑着面对出列的士兵,道:“其余人可以走了!”
一片哗然,那些原本偷乐地开始捏了把汗,而那些焦虑地松了一口气,有不爱凑热闹闪人的,也有趴在围栏之外偷看的。
整齐地身着铠甲的军队包围了剩下的这一批人,君阡没做解释,“你们还有一次机会,请听下一题!”
所有人竖着耳朵,生怕听错了一个字。
“请问,侑京城海棠苑头牌姑娘七玉的肚兜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
“粉色!”
“藕色!”
……
答案五颜六色。
君阡释然,行军作战途中疲乏,一个梧桐都足够他们津津乐道几天几夜,何况是侑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称作侑京一枝花的七玉?那女子出道便立下规矩,她愿意接待的人,必须是有才有财的士子。她从不在众人面前出现,是以侑京的传说中都给她加上了一分神秘色彩。男人无聊时最爱聊聊女人,这样的女子,怎会不让人倾慕。
八卦的传播力量是迅速的,被七玉接待过的人立马传出了消息说七玉从来只穿藕色肚兜,更衬得肌肤如雪,细腻丝滑,这在侑京亦是众所周知的。
言止息的人没在侑京呆过,这侑京一枝花还没成为一代名妓,自然也不至于传到佻褚国内,君阡算准了他们出发时言止息不至于将此事也列入训导范围之内,“藕色,答对的可以走了!”
只剩下十二人,一眼望去除了两个都是一种身形,君阡指了指两个体型宽大的,他们根本无法从洞中钻出来,“你们两个心系国家政事且不好女色,不错!出去吧!剩下的——”她冷森森的一笑,周边士兵里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捉拿。
“压去军牢看住,我会慢慢省他们!”
十个人一脸茫然,不知为何君阡凭着两个问题就如此精准地从这许多人中挑出了他们。
“将军!他们身上有毒!”
君阡回过头去时,那些人已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桩之上,异常愤恨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言——止——息!”
方刃决被君阡的一番轰炸搅得晕晕沉沉,甚至忘记了梧桐会不会骂人这个哲学命题,抱拳道:“厉害!厉害!”心里却在咆哮,为何遇到这两个女人自己就被弄的神志不清智商捉急不知所措六神无主!就这就所谓一物降一物吗?为何他感觉自己是被两物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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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息依旧妖娆地躺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
“王爷,他来了消息,失手了!”
“哦?”言止息没抬头,眼神落在书上,心不在焉,“看来,她比我想象中还有意思些!”
“可是兄弟们都——”
“我知道,”他打断江进九的话,“为国捐躯,抚恤好家人。”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