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有一支祥符国骑兵向哈里克他们冲了过来,哈里克也是一员悍将,大吼一声,长刀施展开来,舞得风车一般,连接劈倒向他冲来数名祥符国骑兵,居然让摆脱了这支骑兵的纠缠围堵。
朱振西立即注意到了这员悍将,一拉马头,从一侧绕了过来,不声不响,手中特制斩马长刀劈向哈里克。
当当当连声响起,双方交错的瞬间,两人手中刀已是碰击数次,哈里克虎口发麻,手中长刀几欲脱手而去,心中大骇,所幸两人双马交错,已是擦身而过,鼓起余勇,哈里克硬生生地挤出一条通道,就要向着城门狂奔。
连接劈倒几名沙州骑兵,朱振西调转马头,眼见哈里克纵马逃去,不由大怒,身体猛的站起,在马上纵身一跃,身法展开,身体瞬间如弩箭一般以人刀合一之势向哈里克劈了过去。
哈里克听得身后破空异响,突然取弓,猛的转身,连珠箭响,直直向半空中的朱振西射去,三箭首尾相接,又快又准。
朱振西一惊,于半空中一声大喝,手中战刀于半空中由劈改成横面,电光火石间刚好挡住了这三箭,但是他本来向前势不可挡的身体也控制不住落了下去,此时他的战马也追了上来,他重新落在马上,但是这一耽误,那哈里克却已是去得远了,不由大怒,指着哈里克的背影破口大骂。
主将逃离战场,剩余的西州回鹘骑兵士气顿时消散大半,纷纷纵马而逃,朱振西未能看住杜拉阿狼的头颅,又未能杀了对方主将,心中握着怒火,带着麾下亲卫营的人马仗着马快,快弩的犀利,一一追上去,在城头杜拉买提等西州回鹘将士的注视之下,全部斩杀。
但是就这样,朱振西依然很是郁闷,因为他不但没能看住杜拉阿狼的脑袋,连对方的主将在与他单打独斗中竟然逃走了,要知道他本身可是一名一流武道高手,由此看来西州回鹘有名的武将勇士,马上厮杀也不可轻视。
朱振西垂头丧气地回到营中,自向黄东秋请罪!
黄东秋笑道:“同等兵力正面交战,几乎全歼敌军,敌主将狼狈而逃,我军死伤不过百多人,朱营长何罪之有?至于那逃走的敌将既然进了沙州城,那便是进了我们笼子的鸟,迟早也会被我们杀死。而杜拉阿狼的脑袋被西州回鹘人拿了也就拿了,杜拉买提以为凭此可以激发他们士兵的士气,但那也要看是在什么情况之下,我们若是能够将他们打得一直处于下风,他们看见心目中的昔日的勇士头颅只会让他们越加对畏惧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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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克单骑逃回沙州城中,拿下皮袋,递给了杜拉买提。
杜拉买提将儿子的头颅抱在怀中,始终没有拿出来看一眼,也未掉一滴眼泪,心中只想将黄东秋和义勇军团的所有人杀了,给自己儿子报仇,吩咐人找城中工匠给儿子雕一副身子,好身下葬之后,他便又上了城头,开始指挥城防之事。
待杜拉买提上到城头,沙州城的攻防战正式展开。
杜拉买提与阿里木,以及所有的西州回鹘士兵显然和他们低估义勇军团骑兵战力一样,远远低估了义勇军团攻城的能力水平。特别是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攻城器械,攻城车,巢车,猛冲车,巨型的投石车、巨型弩.枪等等,让沙城城头西州回鹘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颤。
火药包、弩.枪、箭雨、爆炸、火光、鲜血、残尸构成了接下来两日沙州城的主旋律,深怀丧子之痛的杜拉买提虽然在野战之中是员猛将,但是却是第一次组织守城,他们甚至连各城头之间联络指挥的手段都没有,更别说精通守城,还好用来守城的滚木、油锅、箭矢等物还算准备充分。杜拉买提奔走在各个城墙之上,拼尽全力的组织守城,两天下来嗓子喊的的嘶哑,但城头的形势越来越差,特别是祥符国火药包集中一个地方发射,那块城墙已经摇摇欲坠,他下令强行聚集了城中百姓来修,可是一时间连材料都无处寻找,后来听了阿里木的意见,拆了城中房子修城墙,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专业人士去做,修出来的城墙可想而知。
实事上,这两天之中,祥符国的士兵从未靠近城墙五十步之内,全靠远程攻击消耗城头守军兵力,轰击着城墙。显然黄东秋根本不愿意让自己的士兵损耗在攻城之战中。
让杜拉买提气得恨不得要吐血的是,他们城头远程攻击根本打不着城外义勇军团,而城外义勇军团各种远程攻击又不断对他们造成死伤,可他们又不可能退下城墙,撤回城内去。所以,沙州城上,伤痕累累不说,多处地方已被砸毁砸塌,城墙四周,鲜血凝固,一片片的紫黑色让人触目心惊。
第三日,二十架巨型投石机发射火药包集中继续向两天前选择的那块城墙进行轰炸,中午时分,那块宽足足六七丈的城墙终于倒塌。
“这些西州回鹘人还真不会守城啊!本想着至少需要七天时间才能破城,不料不到三天时间便城破了。传令,远程攻击全力压制,两个骑兵旅开始向缺口发起冲锋。步兵随后跟上。”黄东秋站在指挥高台之上,收回望远镜,有些感慨的下达了全面攻城的命令。
令旗挥动,战鼓声中,义勇军团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对沙州城发起了冲锋。
“将军,城墙破了,我们的人手根本挡不住,趁着主力犹在,我们从东城门撤军,与巴图尔木将军汇合之后,再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