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不得不召了兵部与祁老将军等来议事:“再拨些钱,准备些药材备着罢。”户部就开始哭穷,兵部不依不饶,祁老将军表示,必须得再多给点钱。吵得皇帝一张脸苦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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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愁苦的时候,姚妮也不太好过,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个让她胃疼的人——贺泉。
贺教主美貌如昔,相当地礼貌和气,先恭喜了金罗和小新,又问了姚妮全家好,最后说,此来是有事相询。姚妮才有空问:“您这出海文契都拿到了,还有什么事情呢?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事儿啊。”有事的是我好吗?
贺泉温和一笑:“先生真是世外高人,天大的事情在您这里,也是清风过耳,全不萦怀。”
姚妮:(⊙o⊙)
贺泉笑笑:“眼下最大的事情,无过于朝廷要与番邦开战了罢?”
姚妮傻不愣瞪地地点点头:“是啊。”可这干你们黑社会什么事儿啊?你们不是以前忙着斗殴,现在忙着挣钱吗?你关心得过了喂,亲!
贺泉见她没听明白,索性跟她直说了:“我有心投军报国……”
姚妮发誓,要是她现在喝茶,一准儿得喷出来!【亲,你真的没跑错片场吗亲?你是黑社会啊,一向以破坏治安,破坏社会正常生产生活秩序为己任的黑社会啊,跟朝廷作对的急先锋,你这样突然爱国爱政府了,你觉得违和吗?】
这个时候就显出一个万能的徒弟的重要性了,金罗毫不费力地就接过了话题:“贺教主,容在下直言……我们从未听说过朝廷要招收的志之士投军报国啊?再者,您可曾听说过,这个番邦国师死得不清不楚的,我师傅怀疑,他得的这痘症十分凶险,极易传染,染上了还难治。我们正在想法子种痘,可还没种出来呢。”
贺泉颔首:“这些我自然是听说过的,然而从来富贵险中求,我早经说过,并不想总是在江湖上刀头舔血。一样是杀人,投军上阵,杀得越多越是英雄。在江湖上,那就是魔头。是也不是?我们白衣教,我自认管束得也还得体,奈何江湖同道们总是有成见。这么些个弟兄既跟了我,我总不好叫他们一直人人喊打,子子孙孙亦如此,没完没了呐!”
这说得还是陈词滥调,早先说过了的。姚妮心说,你的心还真大啊!却没有办法接口,她又不是朝廷官员,顶多是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罢了。金罗已经发问了:“那——贺教主预备着怎么做呢?”
贺泉笑道:“哪回大军开拨,没有人去投军的?只不过我这一身功夫,比那些个闲汉总要强上几分罢?”
姚妮郁闷地道:“那你跟我说这些个做什么呢?”
贺泉这才道出来意:“我若投军,只怕不日就要跟着大军走了,可出海的人也回来了,我教中自有人主持事务。就怕偶有纷争,到时候若有什么不公之处,还请先生仗义肯言。”说着起身郑重一揖。
姚妮连忙跳了起来:“你快起来啊!金罗!”
金罗上去把贺泉给搀了起来,贺泉也没坚持,只是很诚恳地对姚妮道:“我是真心投军,将来也好封妻萌子,光宗耀祖,还请先生体谅。”
“你功夫又高,又有死忠,还有心计,人家主将肯打心眼儿里信你么?再说了……就算你不怕危险,也得当心当炮灰啊!”说完这话,姚妮就想抽自己,这话说得也忒不中听了。再说了,没事儿提醒个黑社会注意人身安全,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贺泉自信地道:“谢先生提醒,这些个我已有对策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姚妮就不好再说你别投军了,可她就是有这么个脾气,有话憋在心里难受。不得不说,贺泉优良的长相,也是促使姚妮母性大发的一个原因,老师当久了,她忍不住说教了起来:“那你可得想好了,入了官场,可就不是眼下这般模样了。以前你不屑的,觉得他脑满肠肥的,现在就得巴结奉承着。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白身,来去自由,做了官儿,束缚便多……原本你说他不好,他能一笑置之,显得大度,现在说他不好,他就要当你想扯他下台,兴许就要对付你。你应付得来吗?以前一言不合,拿拳头说话,打完就散,这官场上的人整人,法子可多着呢,我看着都头疼。”
贺泉听得认真,听到最后,不觉莞尔,心道,你头疼是因为你……我却是熟练工,口上里很真诚地道谢:“先生金玉良言,贺某都记下了。路再难,我也得走下去。我们原本出海,如此辛苦,缴的税也不少了,朝廷拿了税款到编练水师,花了多长时间?我们花了多少钱打通关节,先生估计是不知道的……”
姚妮从来不知道贺泉还有这么高尚的品格,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官商勾结吗?又满头黑线了。【合着你觉得同样是出钱出力,买通别人不划算,再怎么着关系好,有事儿的时候还要求人。就干脆不投资给别人,改投资自己了,是吧?你这是官、匪、资本家三位一体,你要逆天吗?】
嘴上还是答应了贺泉“公平”的要求,含糊地道:“江湖上的事儿,我知道得少,他们要有什么事儿喊我,我也不会睁眼说瞎话的,能拖我就拖到你回来吧。”
贺泉心道,能有这么个效果也是不错了,当下郑重道谢,又说:“其实江湖与朝廷虽不相干涉,也不是没有往来的。这回祁老将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