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梅暗叹,这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像去了的大爷,不像混黑的,手太软。便说:“容我再想一想。其实说来,公子与大公子之间,毕竟是兄弟。只不要便宜外人就好。”
殷炎咬牙道:“谁叫我是长房的独生子呢!他们谁都容不得我!”
魏寻梅道:“那公子便等上一等,我不信二爷不着急!他平日看着不争,可没少下手拉拢人。说句不好听的,公子常病,如今反是一件好事哩。”
殷炎道:“也只得如此了。”
魏寻不梅不放心地道:“还公子劝一劝大夫人。”
殷炎叹气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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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炎师徒讨论事情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殷二爷回去就跺了好几回脚,他两个女儿,殷兰芝与殷桂英,一个十四、一个十二,生得都很漂亮。被母亲一个眼风扫过去,殷兰芝拉着殷桂英就回房了。殷二夫人问殷二爷:“你怎么了这是?他们两房掐尖好强不是常有的事?就看着他们作吧!”
殷二爷怒道:“妇道人家,懂个甚?!”
殷二夫人因为生不出儿子来,房里小妾都纳了三个,
也十分直不起腰来。幸亏殷二爷再努力也弄不出儿子来,她这才能缓了一口气。挨了说也不生气,温温柔柔地道:“我不懂,你说给我不就懂了?凡事好商量。不过请了个女先生罢了。”
殷二冷道:“这可不简单呢!”三言两语点明了关窍,“原本也是门好手艺,可恨三房的将这事闹得太大,这是逼人表态呢!”
殷二夫人一张脸变得雪白!当年老大、老三死了,殷玄、殷炎都小,还不知道养不养得大,不得不推出殷二来,等这两个小的长大了,又要把殷二踢开。两口子如何能忍得?忙问:“那要怎生是好?”
殷二眼珠子一转:“那就将他护在手的金元宝变成个热炭团儿!”
彭老夫人十分想让殷玄和她娘家侄孙也跟着学一学,正是技多不压身,但是又碍于三儿媳妇。殷三夫人想的是什么,她十分清楚,也不好舍下老脸来要求把殷炎也收了。
当年给两个儿子说媳妇,做娘的当然是想哪个都好,然而她自己觉得殷三好,旁人家不这么想,谁想把闺女嫁个败家子呢。殷公夏与她大打出手,打了好几场,终于打成共识。老大是要继承家业的,必须有个好岳父。老三纨绔,有大哥照顾就得了,只要娶个死死把得住门儿的媳妇,不让他败家,就完事儿了。老两口好歹能看到他娶妻生子,好好教导孙子也就是了。
老夫人想,老大有出息,压得住老二也就齐活了。给老二说个商户,就是既要用着他,又让他作不了妖,当个管事的使。
哪里想到殷大原先说了个媳妇,结果岳父全家都被灭了呢?!再说续弦的时候正赶上老三娶老婆,彭老夫人再三小心,先前一切顺利,也不知怎地,老大结婚那天迎亲回来一揭盖头,尼玛!是安氏!那头纪氏的轿子又进来了!老三个蠢货还迎了出去,窝勒个大擦!不一起办也得一起办了。江湖儿女,婚前见个面之类的,算不得什么大事,没有见面就赖上的道理。但人抬进来了,却是不能退了。尤其是黑白两道许多朋友、当地许多士绅面前,怎能反悔?
彭老夫人当时就疑心有人弄鬼!可是一查二查,只知道是有人通知了安家抬人进门,安家虽然知道日子不大对,却不敢跟殷家争执,也不敢上门质问,就特么抬进来了!彭老夫人很是疑心了很久,却一点影子也抓不到。
安家倒好办,比起殷堂,那就是小户人家,还是良民,不敢与殷堂争执。
殷三夫人嫁进来本来是做当家主母的,一下子跟了个二货!纪家人的脸都不是个脸儿了,黑得堪比锅底!殷大当然重要,彭老夫人也不想过于委屈小儿子。几处虽然没有动手,也是吵得乱七八糟。最后只得咽下了这口气。
殷公夏再三给纪家保证,绝不让殷三夫人受亏,有了孩子他亲自教导等等等等。又有彭龙王做保,道是日后若分家,长房、三房均分,这件事才这么糊弄了过去。
直到殷三夫人先生了个儿子,是为长孙,安氏也生了个儿子。眼看战火又起,殷三因为有这么个夫人,觉得十分挺不起腰来,不时往外喝花酒,又生出事端来。这下可好,便宜了殷二。长房、三房,一面互看不顺眼,一面又有了共同的敌人。于是三房人家各使手段,开始了竞争。
彭老夫人心里有数,她一向偏疼小儿子,却不曾想过殷三继承。巧的是殷玄居长,殷炎体弱。然而殷大确实颇有能耐,殷堂许多元老都向着殷大,殷炎虽有个小气的娘,孩子却没长歪,体弱一点,习武之后也好了不少,更难得是极懂事,许多向着殷大的人,也要聚拢在他周围。
眼前却是不得不表态了,两个孙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再不定个伯仲出来,恐怕要有祸事。老夫人又记着娘家的好,想要为娘家讨点好处,自然要做一个更有利的选择。于是由着殷三夫人安排,也抬举着姚妮,已是微露其意了。更想是否将侄孙女儿说与殷玄才好。
殷公夏想的也是孙子长大,不能再内斗,当早分主次,免得内耗。因婚礼失误,长媳变幼媳,已十分对不起纪家。此时殷三夫人又来这一手,殷公夏也想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