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泽气哼哼的说完,见妻子只低着头让金翠帮着擦头发,一言不发,不禁更生气了:“你怎么不说话?”
寄眉毕竟理亏,虽然她自己清楚自己的状况,洗洗涮涮觉得无所谓,但外人体会不到她身上发粘的痛苦,看她坐月子洗澡必然是‘十恶不赦’的。她瞅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说的对,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萧砚泽瞪她一眼,把头转过不睬她。
稍后寄眉头发不滴水了,就让金翠和丫鬟们收拾浴盆,她自个拿着手巾捻着发丝,盯着丈夫看。
砚泽瞄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看我做什么,你洗都洗了,还管我怎么说?!”是不是自己对她太百依百顺了,让她觉得做什么都无所谓,坐月子的时候居然洗澡,下次指不定还要做什么损害身体的事。
她嚅了嚅唇,低眉顺眼的朝他送去一记饱含‘愧疚’的眼神,继续低头擦发丝。
这时,他坐不住了,到她跟前,抢过她的手巾,帮她弄头发,口中没好气的道:“我是为了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落下病根,受罪的还不是你?!等你死了,给元毅找个后娘,你九泉之下,就高兴了!”
“我知道我错了,才默默让你训斥的。”她就势抱住他的腰,仰头‘愧疚’的道:“你别骂我了,好不好?”
“哦,好吧。”砚泽随口应了声,但给她擦头发的动作明显轻柔了许多。她感觉到了,嘴角不由得抹出一丝笑意。
等丫鬟们收拾好了水渍,砚泽吩咐她们关窗户关门,又把寄眉给‘闷’了起来。她才凉快一会,就又回到之前的境况,忍不住唉声叹气。
“记住了,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让我发现你敢洗洗涮涮的,饶不了你!”砚泽捏了她脸蛋一下:“我为了你和元毅,什么都忍了,你就不能为了我们忍一忍?敢情你还不如我?”
“……”
他捧住她的脸,和她鼻尖碰鼻尖:“快说,你还想不想给元毅当母亲了?这么糟践自己,是不是想早点死,撇下我们。”
寄眉道:“你别一开口就是‘死’字,我当然舍不得你们了。我再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吧。”环住他的脖子,撒娇般的求他:“我以后不这么莽撞了,一定爱惜自己,跟你白头偕老。”
他这才露出笑容,搂着她到怀里:“为了元毅,你就暂时忍忍罢。身上不干净就不干净,我和他谁也没嫌弃你。”
今天洗过这一次,她能再熬一段日子,就快出月子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能熬得住,点头道:“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又没说埋怨你,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趁机卖一次乖。
果然妻子展露笑意,砚泽看看着她,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轻轻的吻了下她的唇,歪着头怔怔的看她。寄眉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捋着头发道:“看什么?”
“……”他不想再说肉麻的话了,嘿嘿一笑:“你比之前胖了。”
寄眉哼着瞪了一眼,恨恨的撩开被子,背着他去躺了。他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说笑而已,你还真生气了?我是说,你比之前胖了,我以前还觉得你身上太瘦了,现在正好。”说着,探手摸她鼓囊囊的胸口。
她继续撒娇,摁住他的手,回头看他:“真的?”
他一本正经的点头,扶着她的脸颊,在她唇上吻了下:“真的。”说完,忍不住扑哧一笑,把她搂在怀里:“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变成什么样都喜欢,这不大可能。如果她变得又胖又丑,还整日撒泼打滚,不可理喻。他早带孩子跑了。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很高兴的,笑道:“我也是。”
他听了,喜笑颜开,扯开她的衣领,往里瞄:“让我看看,娘子洗的干不干净?”然后往她脖颈间拱了拱:“不错,洗的真干净。”
寄眉被弄的发痒,想推开他:“你快别这样了,一会忍不住,可没办法了。”砚泽便叹了一声,正面躺了:“唉,就算你方便,我最近也要累死了,没时间想这些。满月酒是一桩事,砚臣的婚事是一桩事,现在只希望生意上别出纰漏。”
她抻起衣袖,给他额头:“好辛苦呀,相公,保重身体。”
砚泽撩开她的手,笑道:“你才要保重身体,我是男人,再累也不会轻易垮掉。你刚生完孩子,万万要当心。今天就是被我发现了,要是被我娘看到,有你好受的。不仅要训斥你,说不定还要派人手来盯着你。”
话音刚落,就听金翠在门口道:“少爷,少奶奶,太太来了。”
砚泽一咧嘴,低声道:“说曹操曹操到,真经不起念叨。”赶紧穿鞋下地,放下幔帐:“你这头发,被我娘看到就穿帮了。你躺着别动,我把她挡在外面。”说着,趁母亲进屋前,急急出去了,在外间遇到母亲。
周氏一进屋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最近也没下雨,这屋怎么这样潮湿?”
“啊……刚才有丫鬟把花瓶打碎了,水洒了一地,已经没事了。”
“哪个做事的,这么毛手毛脚的?”周氏绷着脸道:“把人叫来,我要看一看。”
“啊……其实是我不小心打碎的。”他挤出笑容:“寄眉正睡着,您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元毅好像醒了,咱们去看他吧。”
周氏横了眼儿子:“你呀你,做爹了还慌手慌脚的,我才去看过大孙子,真吃奶呢。敢情你打外面回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