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明明是金翠,她迷了眼睛,摔了一跤,眼睛红彤彤的流泪不止,痛的呲牙咧嘴。
“……我打你?我怎么打你了?”她愤愤不平的握拳道。可这时听邱姨娘哭喊着跑远了,心想不追不行了,弄不好人家真的以为自己打了她。惩罚她倒不要紧,叫别人误会自己仗势欺人,给少奶奶带来麻烦就糟糕了,忙也追了上去。
“去哪儿了,人到哪里去了?”金翠出了园子,红着眼睛四下巡视。见到二门处闹哄哄的,以为人往那边跑了,便揉着眼睛跟了过去。
“你回来!”她一边大喊一边往外跑。一脚迈出门坎,不等落地,猛地觉得前面来了一座山,她收脚不及,整个人撞了上去。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子剧痛,咕咚一声栽在了地上。
平日里只有她小心走路,怕撞到其他人的时候,哪里有被人撞晕的机会。如今躺在地上,眼冒金星,金翠很没真实感。
“啊,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粗犷的嗓音:“呀,有事,流鼻血了。”
流鼻血了,谁?她么?金翠上手摸了一把,果然热乎乎的东西流了满脸。眼睛被沙土迷了,痛的睁不开,费了半天劲,眼睛都没睁开。
“哈哈哈——谁家的熊婆娘躺这儿了,瞧这满脸血,还不快抬家去。刘虎,是你家的吗?”
金翠听得出,上面这把幸灾乐祸的声音是萧砚泽。那么刚才跟她说话的人是谁?刘虎?采石场的刘掌柜的?想到这里,金翠的脸上腾地的一红,顾不得眼冒金星,捂着鼻子,就要爬起来走人。
萧老爷子那边缺应景的山石,萧砚泽前几天打招呼叫人挑选几块好料子运来,今日回家,正碰上采石场的刘虎刘掌柜的来送石料,便一边聊一边进了门。结果才进二门就见金翠一头撞来,结果撞到了刘虎身上,满脸是血的倒地上了。
萧砚泽笑够了,见金翠要跑,忙叫她:“你都受伤了,要往哪里去。快回来,叫人带你去洗洗。”
金翠这会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回大少爷的话,我没事,我得去找邱姨娘……”
砚泽继续打趣:“别介呀,我是你们撞婚的见证人,哪有新娘子就这么跑了的。”瞅了眼刘虎。
刘虎听大少爷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门:“撞破相了的话,我想想办法吧。”
萧砚泽笑道:“下月把酒摆了,只有这法子了,你掂量办。”
金翠越听越不对劲了,捂着鼻子,踉踉跄跄的往院里跑。
刘虎担心的唤她:“金翠姑娘——”
萧砚泽没看够笑话:“金翠,你跑什么,快回来。”无奈金翠打定主意要跑,一路小跑着进内宅了。见人跑了,砚泽还是笑:“自己一头撞过来,说她两句还跑了。”
刘虎捏了一把冷汗,看着地上的血迹:“真不要紧吗?金翠姑娘没撞坏吧。”
“没事,撞不坏。”砚泽笑着摆摆手:“你先招呼人把东西送进去,然后去大厨房吃顿饱饭,留下来明天吃酒。”
刘虎早知道明天是小少爷满月酒,听大少爷肯把自己留下来,赶紧道:“谢大少爷,谢大少爷。”
砚泽点点头,往后院走了。
在回廊里走的时候,就听隔壁院子传来哭哭啼啼的哭闹声。砚泽一愣,因为这院住的是自己的弟弟,他喜欢安静,平日里没半点动静。今天这是怎么了?若是别人的院子哭闹,他也就不管了,但偏是砚臣,这就蹊跷了。
正想进去看看,正巧就见丹儿跑了出来。
丹儿见到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开始告状:“大少爷,奴婢正要去找大少奶奶求援呢。邱姨娘哭哭啼啼跑进来,非要见二少爷,说金翠姑娘要打杀她,说什么也不走。二少爷留也不是,撵也不是,奴婢只能找大少奶奶拿主意了。”
又是金翠,砚泽似乎明白刚才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别愣着了,去罢。”砚泽吩咐丹儿去找寄眉。自己则先进了弟弟的院子,就见邱姨娘在院里抹泪,哭的很是伤心。
见了萧砚泽,邱姨娘忙控诉道:“大少爷,您得给我做主,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丫鬟追着主子打,我若不是跑的快,怕是要死在她手里,也没机会见二少爷了。呜呜呜呜……”
金翠爱动粗,这不是第一遭了,砚泽一点不怀疑她粗了野蛮这点,但是金翠也不是平白无故撒泼的人。加之对邱姨娘没好印象,砚泽冷声道:“这事找大少奶奶理论去,在这里哭什么。”
邱姨娘啜泣道:“我是二少爷的妾室,难道受人欺负,不该来这儿么。”
砚泽冷瞥她一眼,进屋去了。邱姨娘见大少爷不领她进屋里,继续哭道:“我命如何这么苦,连也丫鬟都欺负我,我哪里做错了,这般不受待见。呜呜呜呜……”
砚泽进屋后,见砚臣扒着窗缝往外看,表情纠结。砚泽问道:“你心疼她?”
砚臣苦闷的道:“于心不忍总是有的。她是庶出,出身也不大好……她说她命不好,我理解。再说,看女人哭,心里总是不舒服。”
“瞧你这点出息。哦,她一哭,你就心软。你也不想想,她是不是对的。”
“……”砚臣不出声了。
砚泽道:“等你大嫂过来处置罢。”
“……她受了委屈来找我,我觉得我不为她做点什么,有些过意不去。”这个女人毕竟是他的妾室,哪有不维护的道理。
“这还圆房呢,你就拎不清了。”砚泽杵着下巴叹道:“我开始后悔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