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想演电影,可以吗?”谭佳兮任他吻着,他像是柔软温润的水一般包裹着她,轻而易举地稀释了她本该有的恐惧,却也很奇怪地无法挑起她本能的情-欲。
柯以辰不说话,动作微微停滞了几秒。
“以辰……”谭佳兮抱住他的手臂渐渐收拢,讨好似的闭上眼睛回吻他。
“嗯。”柯以辰终究还是拗不过她三番两次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如果有了……就生下来。”谭佳兮心底涌出丝微的兴奋,她一定要最快速地成名,要让那些无视过她的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再也不想把自己跟渺小,卑微,不起眼等词联系在一起,要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叫谭佳兮。
“真的?”柯以辰笑得像个孩子,满眼满眼全是欣喜若狂。
谭佳兮早已不在此处的心蓦地被他的表情揪了一下,她有一瞬间的心虚愧疚,但很快便化为乌有。
吃一堑长一智,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因为愧疚而付出任何隐忍退让。
二人在沙发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谭佳兮故作笨拙生涩地解着他的纽扣,却出乎意料地被他突然按住了手。
谭佳兮抬头,发现柯以辰刚刚还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地泛开苍白,嘴唇更像是抹了一层珍珠粉一般,他捂住胸口像是哮喘病人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吃力地指着自己的口袋颤抖着嗓音说:“药,把药拿给我。”
谭佳兮吓坏了,慌乱地在他的裤兜里翻找了一番,摸到一个小药瓶,她看了一眼说明,手腕微抖着倒出两粒迅速地端起水杯送到他嘴边。
柯以辰吃了药,躺下去缓了缓,逐渐平和过来之时还不忘拍了拍谭佳兮的手背:“不要害怕,老毛病,没大事,一会儿就好。”
“你的病,依旧没有治好吗?”谭佳兮十分担忧地问,她隐约记得小时候他曾轻描淡写地说过自己有先天性疾病无法剧烈运动,并非体育课偷懒,具体是有什么病她并不知道。一种危机感从心底猝然而生,如果柯以辰有一天不行了,那么她要靠谁?不,柯以辰绝对不可以有事!
“我在美国动了手术,基本上没事了,”柯以辰紧紧闭着漂亮的眸子,平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柔弱无力,“大概是今天喝了太多酒,这颗心脏便受不了了,还真是脆弱……”
“你是疯的吗?明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住,干嘛还要喝酒?”谭佳兮有些失态地嚷着。
柯以辰想起之前的事,眉峰微微拢起,并未作声。
他明知谭佳兮当年被强-暴,不可能会跟沈延北有什么,宴会间无意中看到谭佳兮和沈延北先后在洗手间内出来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两个人出来的时间太接近了,不可能碰不到……这种陡然而生的暧昧让他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他不由地反过来想,当年是不是强-暴并没有人知道,他所调查到的另一种说法,是谭佳兮为了钱去勾-引沈延北,还不顾阻拦固执地生了他的孩子。
他本是不相信的,本是一点点都不相信的。
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恐怕早已经不像当年那般单纯,在鱼龙混杂的娱乐界纵横那么多年,他看人从未走眼过,但让他放手,他偏偏做不到。
谭佳兮没什么好,在他接触过的女人当中,她普通到毫无特点,但在他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被排斥在角落的日子中,那些被寂寞充斥着的时光,仅有她一个人走近了他,悄然陪在他的身边。
只不过是恰好是她而已,可那份温暖以及最初的悸动,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以后都不许喝酒!”谭佳兮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
“好。”柯以辰淡淡地勾了勾唇,微微叹了口气,他将她揽在怀里:“佳佳,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行吗。”
他此刻依旧愿意相信她,否定自己的直觉。他的生命应该并不长,或许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第二个刚刚好的人。
谭佳兮点了点头,却心如止水,吴思聪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有什么用。
这些随口就能说的话,有什么用——
私人医院,vip病房。
沈延北恹恹地躺在病床上,一只骨折的腿被悬吊在上空,平日里嚣张的气焰半点儿都不见了。
“卧槽,北北,你这是什么德行,谁这么能耐把你揍成这样啊?”
易封提着一篮子水果刚走进来,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沈延北黑着脸不说话。
容允在一旁笑的脸部都快抽筋了,挑挑眉笑道:“这就叫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小时候咱们被他揍的嗷嗷叫的时候心里其实都明白,他总会有今天。”
沈延北斜了眸子瞪他一眼。
“诶,到底谁啊,”易封兴致勃勃地坐在容允身边,笑眯眯地义愤填膺,“敢揍我哥们,我怎么也得谢谢他啊!”
“滚滚滚,你俩在我跟前晃还不够烦的。”沈延北动了一下,扯到了腿伤,烦躁地暗自咬了咬牙。
“哟,我俩大老爷们碍着您眼了是吧?咦,歆歆呢?也不来照顾你?”易封慵懒地倚在沙发上,自个儿剥了个香蕉吃,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
“分手了。”沈延北沉着脸道。
易封一愣,容允也不笑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北北,怎么回事儿?这可不能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