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北眸光突地一闪,紧紧抿着唇沉吟几秒才闷声道:“呵,怎么?柯以辰这回帮不了你,所以想到我了。”
谭佳兮半低着头,微微蹙着细眉,面色委屈地看着自己被虾壳划出一道细细伤口的食指指尖,不置可否,眸色平静如深潭。
“小乖,我可以允许他的存在,他呢?”沈延北微微翘了翘唇角,看她那副小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牵过她那只受伤的手,慢条斯理地含住,轻轻舔过那道细细的划痕,淡淡的血腥味瞬间蔓延他的口腔,他缓缓地沉了眸子,颓然哂笑,“对,我就是你所想的那般犯-贱,但他呢?他如果发现了我们都做了些什么,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你么?”
“他不会知道。”谭佳兮面不改色地将手抽回来,又拿了一张餐巾纸反复擦拭,细柔的嗓音低敛,“我不会允许自己伤害他,相信你也不会也不屑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既然我们都不会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沈延北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蓦地笑出声来,漫不经心地抬手攫住她尖细的下巴,表情玩味,眼神却透出痛苦:“谭佳兮,你究竟凭什么认为我会贱到自愿当你的情人?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我想要得到你本来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甚至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都轻而易举。”
“哦?你真的如此确定自己……还能‘得到’我吗?”谭佳兮莞尔一笑,毫不犹豫地直视他此刻明锐的眸子。
沈延北只觉触到她皮肤的指尖似乎骤然一麻,此处是人来人往的餐厅,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去失态。
他什么都不确定,唯一确定的便是眼前的女人此时连假意的虚与委蛇都不屑于给他,不可思议的是,他偏偏依旧希望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还需要他,他便觉得心脏满溢得出奇。
因为他觉得亏欠?
不,不仅仅是,谭佳兮的出现让他强烈地感觉自身一直残缺的,渴望被填补的,某个让他觉得羞耻的缺口被补住了,吻合得那样好,连缝隙都没有,那种快-感仿佛被锁了多年的人终于得以解脱。
他本不是这样的人,自甘下-贱这种事情他肯定是疯了才这般做得出。
只是那个缺口不填补便会溃烂,他不想再找别的女人。
那枚缺口伴随了他十二年,十二年间他有过的全部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胸口皆有浅粉色的痕迹,包括谢婉凝,胸口也纹过类似的粉色樱花,这是让他产生欲-望的源头。
他清楚那种渴望,来自十二年前的那桩他引以为耻的强-暴事件。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毫无悔改,且时间越久越是渴望那个少女的身体,疯了一样想要再来一遍,不是和别人,还是和她。
他至今还会梦见当年的场景,他做完那件事后的第二天便以学生会纪检委员的身份查了初中三年级全部班级的纪律,他一个又一个地扫过那些女生的脸,期待下一秒便看到那张纯净娇弱的面孔,怯怯的,嫩嫩的,惹人怜的。
他的内心慌张却兴奋,像是着了什么魔,越是觉得羞-耻偏偏越是渴望。
他想过,那个女生看上去格外穷酸,衣服虽然干净但早就洗的掉颜色了,而且她看他的眼神虽然痛苦却充满恋慕,带着少女萌动的情怀,只要他给她足够的钱,她总会愿意让他再做一次的。
可是事不如人意,直到他毕业,他再没见过她。
出国后他逐渐从那种畸形的占-有欲中清醒,一点点开始厌恶那个出现在他年少时期的女孩子,不仅是因为大姐告诉他他们家几乎是拿那件事去找她敲诈,还因为她让他猝不及防地看到自己肮脏丑陋的一面,第一次看到。
可无论有多么厌恶,多么恨不得她不存在,再怎么逼自己清醒,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望都没少半分。
找替身的好处是他没必要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东西,却每次对她们好都能有一种类似救赎的快-感。
他以为谭佳兮不过是那些女人之中的一个,直到与她分开了才发现不是,没有人可以接替她的位置。
他无比确定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并非因为她胸前也有类似的胎记,也并非因为其他任何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怎么不说话?”谭佳兮被他专注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阖了阖眸子避开他探究的眼神,语意平淡,说得自然而然,“我可以陪你上-床,你帮我这一次,行么?”
沈延北听到她的声音才猛然回过神,俊美清越的五官上一点点染着灰败,他逐渐松开了她的下巴,低醇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翁哑,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说:“小乖,我……只是想吃你做的饭。”
“也可以啊。”谭佳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心想放着顶级厨师的大手笔不吃,偏爱吃她做的小吃小菜,还真是荣幸。
沈延北闻言兴奋地扯了扯僵硬的唇角,迫切地握住她的手:“走啊,我们去买菜,好久没有去过超市了。”
谭佳兮没再说话,点了点头任他牵着自己的手下楼。
沈延北感受着掌心那柔软的触感,笑容温柔得几乎要融化开了,他们刚走进电梯便看到容允站在里面。
容允见到他们二人,脸色变了变,猛吸了一口气才看向沈延北,食指指着谭佳兮说:“好啊,我说你怎么连哥们都不理了,敢情就因为她啊。”
沈延北心情颇好,搂着谭佳兮的小蛮腰半倚在电梯壁上,邪邪地勾着唇角打趣:“抱歉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