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中自有计较,也不多说,一笑之后,又引着水蝶兰在河道中转了几圈。
两人不太走运,可能是萧重子的惯用伎俩被看穿,五宗联盟的修士倒有小半学他们钻了下来。
任李珣如何熟悉水道分布,也不免打了几场遭遇战,这才体现出二人合作的好处。即使都是有伤在身,但二人配合有如天成,在黑暗中此进彼退,硬是冲开了一个缺口,钻入一条湍急的激流中。
李珣的示意下,二人屏住气息,顺水飘流,中间再转过两个弯道,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出口在望。
激湍的水流将两人冲出狭小的河道,只不过外面却不是空气,而是冰冷的湖水。
虽然不见天光,但这里的水清澈极了,以至于连鱼儿都少见。而且,这处水域显然也是颇深的,在突然出现的巨大水压下,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周围的湖水中很快浮起了道道血线,又在水流的作用下或分或散,两人的血液就在这种情形下交织在一起,那感觉是说不出的奇妙。
水蝶兰眸光微变,再一挥袖,这漂流的血丝便尽数收起。
李珣一眼扫过,暗赞这女妖谨慎过人。如此,已将后方追兵所能捕捉的信息降到了最低限度。
只可惜,水蝶兰却不领情,她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皱眉传音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这么说也是有缘由的,湖水虽然清澈,但入目的景致却不是太美好。尤其是湖底那一片极宽广的礁石群,乌黑错杂,便如同千百只异兽伏在水下,搅乱了本来平缓移动的水流。
“这可是藏身修养的好地方!”李珣咧嘴一笑道:“妳看这湖底地势,如此错综复杂,如果我们藏身其中,稍微布置一下,有谁能现我们的踪迹?”
水蝶兰闻言略有些心动。
黑暗的湖底,这一片礁石群一眼看不到边,若施以胎息之术,别说藏两个人,便是上百个,也绰绰有余。
只是,百鬼能有这么好的心思?
“看起来,你对这里很熟悉……”
“是啊。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好的退路,如今拿出来,与水仙子共享。正如仙子所说,此刻的局势,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有可为。只是先前多有冒犯,这便等于是在下的赔礼吧。”
水蝶兰神情微妙,显然还有顾忌。
李珣则正色道:“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隐秘之处,若仙子还不相信,所谓”齐心协力“又从何谈起?”
他话中之意,水蝶兰自然清楚明白。
其实,也就在他努力说服之际,水蝶兰已用神念将湖底扫描了一遍,确认其中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气机波动,又想到自己的诸多手段,终于还是点头同意。
“好……不过,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些!”
李珣被这个理由逗笑,却极大方地道:“这么宽敞的地方,没问题!”
飞天猿魔蹲在一处焦枯的大树上,猴眼翻动,扫视周围。看上去是将周围环境尽入眼中,其实他却没有放上半点儿的心思。
他的心思完全都放在了数十丈外,那片枝叶掩映下,粉红帐内。黑暗的天色下,那粉帐烛影实在是勾人得紧!
看着这样旖旎的景致,猿魔的心情是近些年来少有的放松。
这次以五宗联盟雷霆万钧的手段,实在成功之至。
以实力论,干元先生的修为在东南林海众修士中,当是屈一指,然而,在阴狠的布置之下,仍然饮恨身亡;就算他保住了灵识,能以秘法转世重修,那也是数百年后的事了。
有惕无咎作为前车之鉴,先前还准备抢些边角料的朱勾宗,很明智地全线退出。剩下那些还抱持着侥幸心理的小猫三两只,看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可想而知,那萧重子必然也是手到擒来,他五年前的失误,也就可以藉此而弥补过来。
现在,正是放松之时啊!
暗中咽了一口唾沫,帐中两位美人,都可说是天香国色,尤其是她们还在干那种勾当……
他老袁不是不吃腥的的猫,心中自然也是痒痒的,只是,**妃子他是不敢想了,那女人堪称是第一宇内采补妙手,别说是他,就是宗主亲至,恐怕也不敢轻易尝试。
不过,另外一个,他老袁吃不到头啖汤,排队等着总还成吧!现在五宗同盟,任**妃子如何专横,也不能霸着美人儿不放,总要给些面子的……传说那女修可是曾被阴散人亲自操练过的,想必功夫也是不错!
嘿嘿一笑,他瞇起眼睛,正要歇上一会儿,后方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元难那个倒霉蛋。
“袁老三!给我几个人手!”
不知怎么回事儿,元难的嗓音有些失真。他回头看去,见元难已呈青灰色的丑脸上,已扭曲得不成样子。
心中一奇,他翻身跳下树来:“哎?怎么了?”
“元敕死了!”
“死了?宋元敕?”猿魔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宋元敕这人他是知道,虽说修为差些,但为人谨慎,颇有智计,十分了得。这样的人,竟然在无声无息间被杀……
“谁干的?”
“必是百鬼与水蝶兰那对狗男女!”
元难心中恨极,偏又重伤未愈,有心无力,只能恨恨道:“五日前就是他们连手偷袭,使元晞他们罹难。今日元敕内脏被幽明阴火烧毁,后脑致死处虽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