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万魂上仙，还能说得上是杨柳青么？姜道友还恨他么？”
姜岑一时无语，的确，现在的万魂上仙，根本已经不是当初的杨柳青。杨柳青只是为万魂上仙提供魂力的亿万魂魄之一。
姜岑叹道：“他不是杨柳青，也不是封道长，也不是晚辈认识的任何故人。他是谁，晚辈也说不清楚。”
赵无名话题一转，说道：“仙灵的情况，也是如此！”
“赵某推测，成为仙灵之后，仙灵之间会互相融合，最终成为一个大仙灵。”
“大仙灵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后来的仙灵，只是不断的被大仙灵吞噬，成为大仙灵的一部分。”
“啊！”姜岑一惊，随即恍然：“怪不得，一些修士刚刚变成仙灵后，还会刻意的现形或是留下讯息，让相熟的其他修士消除顾虑、前赴后继的成为仙灵。
“但是，很快所有的仙灵都会彻底的失去联系。也许是因为仙灵过于高高在上、不屑于与我辈之人沟通。”
“其实，真正的原因很可能是，成为仙灵后，开始互相融合，融合的过程中，彼此的情感、记忆等个性渐渐消除，只有共性保留下来，最后形成一个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大仙灵！”
“这样的大仙灵，对我辈之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和羁绊，所以也就没有任何的留念，当年不会再与我等沟通。”
姜岑想到这里，有些释怀。他曾经在仙灵之镜附近呼唤古岚仙子、灭绝师太等人；他原以为，这些人曾与他有极深的情感羁绊，哪怕化为仙灵，听到故人的召唤后，应该也会出现，指点故人。
但是，当姜岑呼唤后，这些已经晋升为仙灵的故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仙灵融合的说法，的确是一种合乎情理的解释。
“赵前辈确定大仙灵的存在么？”姜岑问道。
赵无名摇了摇头：“赵某这些年的确有一些线索，虽然不敢说是百分百确定，但也十之八九了。”
“万物生灵全部成为仙灵，然后再融合一体，成为一个大仙灵。大仙灵无所不能，超脱天地，真正的永生不灭，这似乎不是坏事。”
赵无名轻声说道，然后突然语气一变：“不，这太坏了！这是天下最大最坏的事！”
“天下万物生灵，如此精彩，如此不凡；正是因为万物不同，万物皆有其道；正是因为万人不同，人人皆有其志！”
“每个人都生来与众不同，每个人都是天地间独一无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性格、情感、牵挂…正是因为不同，正是因为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个性，整个世界才会如此精彩、如此的变化莫测、如此的生机勃勃！”
“设想一下，如果有朝一日，万物生灵都成为了大仙灵的一部分；所有的个性消失，只保留成大仙灵的共性；那么这个世界，该有多么的枯燥，多么的无聊！”
“那必将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虽然大仙灵长生不灭，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与死亡无异！”
“失去了个性，所谓的大仙灵，不过是一团永生不灭的能量球。就像是这盘古界的一块石头，虽然石头比人类等生灵长寿的多，但是，如果盘古界只有恒久的石头，没有短寿的生灵，盘古界，也不过是一个死界！”
“这样的死界，宇宙中到处都是，每个不同，每个又相同。而有生灵的盘古界，或是其他大千世界，每个都是独一无二！”
“所以，为了这个宇宙不那么无聊，终有一日，我赵无名，要灭仙灵！我要把大仙灵击溃，让它重新变成无数个体，无数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个体！”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是言之过早！”赵无名轻叹了一声：“赵某虽已接近道仙巅峰，却连大仙灵的位置都无法琢磨。恐怕，也只有联合游荡在宇宙各处的各位道仙道友，才能一起参悟出击溃大仙灵的方法！”
“除此之外，赵某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待我等找到击溃大仙灵的方法时，离真正的天道，应该就相去不远了。”
“到那个时候，或许我等就能明白，这个茫茫宇宙的来历，宇宙的归宿，以及宇宙存在的意义！”
交谈了许久，天色已暗，赵无名仰望夜空，看着那浩淼群星。
“从我等诞生的一刻起，这片天地便存在着，演化着；它为何存在？为何演化？它的起点是什么，终点又是什么？它是否有边界，边界之外又是什么？”
赵无名呆呆出神，姜岑也是一阵神往。
姜岑叹道：“可惜，晚辈修为低微！否则，晚辈一定追随前辈，探究仙灵的秘密，击溃大仙灵，还天下一个多样的、不无聊的世界！”
赵无名转过身来，看向姜岑，点了点头：“好！姜道友若有此意，并不急于一时！十万年之内，赵某一定会返回剑仙界；如果那时候姜道友已经修炼成无上剑仙，甚至达到更高的道仙境界，我等便一起共创大举！”
姜岑大喜：“多谢前辈，晚辈谨记这个约定！”
…
赵无名离开后，姜岑姜舞二人又在盘古界滞留了一些时日。
二人在盘古界四处游历，见到一些残垣断壁等明显的文明痕迹，便出手将其深埋、隐藏。
放下过去，方能拥有未来。既然决定让上古文明消失、等待后世的文明重启，那么这些上古文明留下的痕迹，还是抹去为妙。
至于姜岑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