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空旷的两边门吹着风,伴随着突突突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李文杰一家人摇摇晃晃的就奔着文化乡去了。
李文杰好多年没有坐这种小三轮了,现在重温一下,特别是走在那乡道上,总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不过在平路上,这辆三轮车的速度还可以,但是到了爬坡的路段,它就像个负重的老头儿,慢慢悠悠,显得特别吃力,彷佛随时都会趴窝了似的。
李文杰家就有四个人,再加上驾驶员五个人,这好几百斤重的负担压在这一辆三轮车上,着实难为它了。
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三轮车终于来到文化乡去往张家村的路口。
进村的这一段路比较烂,坑坑洼洼挺大,就没有难为师傅送进村,李文杰他们下车,不行这十来分钟的路程。
张家村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有上百户人家,后靠山,前临河,村前就是一片田坝。山上种苞谷,田坝里重水稻。
张家村的人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吃饱肚子的粮食还是有保障了,一年有起码半年可以吃大米,剩下的时间就包谷米和着大米一起吃。
而且张家村距离乡里面也不远,走路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一路没有什么坡,要是赶马车的话,也才十来分钟。
李文杰他们拧着看望外公和外婆的礼物走在那泥土路上,此时天快黑了。
眺望着那些已经发黄了谷穗,闻着清新的泥土香气,李文杰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在前一世,高中以前,李文杰是经常来外婆家的,有时候暑假一来,就会呆上十天半个月才回去,这块田坝,也成了他们的游乐场,捉泥鳅,抓蚂蚱,躲猫猫,烧麦子,捞小鱼。
可是自从外婆去世之后,李文杰就甚少再来了。
如今,再次重温故地,思绪起伏。
“诶,张慧,你回来了?”走着走着,一个挑着箩筐的妇女从对面走来。
“是啊,樱桃姐,来看看我妈呢。”
“哦,妹夫和两个娃娃都来嘛,好好,明天来我家耍哈,带娃娃一起来。”
“好的,樱桃姐,明天我们来,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你贵哥买了点洋芋,来到乡里面了,托人让我拿挑篮去挑回来,哎哟,光顾着和你说话,你赶紧回去,快点回去,我来的时候,你大哥家和你二哥家在吵架呢。”
“啊?又吵架?”张慧惊讶道。
“是啊,你快回去劝劝去。”
听说大哥二哥家吵架,张慧急冲冲就往家里走,连同着李文杰他们的步伐也快了起来。
还没到家,才来到院坝坎下,就已经听到吵闹的声音,路边和坎上也站了一些邻居在看。
“我家没钱,我家没有你家有钱,没有你家有本事,既然有本事么,那就搂起了嘛,干嘛还要找我家分担。”这是李文杰的大舅妈的声音。
“你要不要脸的,分土地的时候,你家先分,好田好地先得了,现在要出力的时候,就轮到我家了,哪有这样的事情,太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二舅妈的声音随即响起。
“也不晓得是哪个不要脸,说得像是真的一样,周围大家看看,哪个不晓得两个老的疼你家,照顾你家,分田分地的时候,哪些好的不是给你们留着的。哪有只拿好处不出力的道理?羞不羞?我要是你,我都没脸见人咯。”大舅妈的声音又响起。
“就是,公道自在人心,哪个不要屁股脸,老天看得清清楚楚。你嘴巴里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乱喷粪。”
“你才乱喷粪,你嘴巴就是吃屎的,还人心,你有心吗?和畜生差不多。”
“你个烂h才是吃屎的嘴,你比畜生还不如......”
两个舅妈的话越说越难听,越来越不堪入耳。
张慧铁青着脸踏上院坝的台阶。
自己的两个嫂子纵目睽睽之下,如此为了照顾老人而争吵,作为姑子,心情一定是十分沉重的。
大舅妈和二舅妈看到张慧出现在院坝里,两人似乎并没有怎么不好意思,该怎么样还是继续怎么样。
“你要才是烂h,你全家都是。”
“我家再怎么烂,也没有你烂,你全身烂......”
“够了,你们还没吵够吗?不嫌丢人吗?那么多人看着,就不会收敛一点点吗?”张慧实在听不下去,走到两人的跟前断喝一声道。
“张慧,这有什么丢人的?老妈生病,我叫他家一起照顾,有哪里不对?我要是收敛的话,就我家自己承担了。你二哥是老人的儿子,难道你大哥就不是?”李文杰的二舅妈沉着脸大声道。
“一起是一起,但也要各凭能力,还有,哪家得多点,就要多出点力,这也没什么好讲的。”大舅妈马上就插话道。
“哪家得多?哪家得多?当初分家,是村里面出面的,老人也是一碗水端平的,你讲,哪家得多?哪里又得多?别张开你的那张嘴就乱讲。”二舅妈立马就回怼过去。
“哪家?明知故问,就是你家,就是你家,当着哪个我都敢说这个话。还村里面出面,村里面不是按照老人的意思分的吗?别的不讲,光水田,你家就比我家多了三四分。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大舅妈伸手指着二舅妈斥道。
“行了行了,你们就每人少说一句行不行,有哪点不公平的,可以关起门自家说,你们是妯娌,我大哥二哥是兄弟,就为了那么点田啊地啊,吵成这样,像仇人一样,有没有必要,划得划不着?”张慧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