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低下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地里,在他大解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满头银丝,怒目圆睁的老太婆头颅。这颗老太婆的头颅,用力的往外顶,想要冲出地面,可每当头颅冲出一大半的时候,即又会被压了回去,只能在那里张牙舞爪的狰狞咆哮。王二麻子顿时肝胆俱裂,顾不得擦屁股,提上裤子就跑。边跑边喊:“有鬼,有鬼…”。
我拽着昏昏沉沉的老张,本来就jing神高度紧张,忽然被王二麻子的喊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王二麻子屁滚尿流的冲了过来。我说:“有你的大头鬼,不过就是些植物罢了,叫什么叫”。王二麻子立刻反口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他结结巴巴的,显然是被吓坏了,话也说不清楚。我说:“你丫别废话,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的话刚说完,地面忽然开始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一样。我和王二麻子,脸se变得煞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吸过血的花藤,不断张牙舞爪的乱舞。而随着它们的舞动,它们根部的泥土,开始松动,一团黑se的东西慢慢向上钻出。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大爷的,竟然是一团头发。头发钻出后,接着是头部,脖子,肩膀…。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
如果说先前发生的诡异事件,可以用古人的残忍,和远古生物来解释。那现在发生在的一切,真的有点神鬼味道了。我人生中第一次怀疑,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所谓的鬼神存在。
“尸藤兰魔,是尸藤兰魔。走,快走,不用管我,不然我们都要死”。神情迷茫的老张,突然清醒过来。他的面se惊恐,浑身颤抖,边说话边不停地咳嗽,仿佛想要把肺给咳出来。我说:“老张,你怎么了,你认识这种怪物”。老张有点答非所问的回答道:“快走,我已经是死人了,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
死人?我一头雾水,不明白老张这是怎么了,没听说死人还能开口说话啊?我疑惑的看着老张,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了。但我相信他,朋友之间,贵在交心。我和老张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时间若能代表一切,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朋友反目,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夫妻离婚了。
我给了王二麻子一个眼神,让他去拿行李,我拽着老张先跑。没想到,这丫颇为无耻的回了我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去拿。我顿时面se发黑,满头黑线。这王八蛋,整个一无赖滚刀肉,我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无奈的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短短的几步路,却让我感觉到恍若天涯海角般遥不可及。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张口中的尸藤兰魔,已经从地底钻出。王二麻子眼看不好,顾不得满肚子的好奇心,架起老张的胳膊,就冲了出去。而可怜的我,只能独自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东西,姑且听老张的,称呼它为尸藤兰魔吧。我惊异的看着从土里钻出的尸藤兰魔,发现,她竟然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少女一样。羊脂般白嫩透明的皮肤,藤枝遍布在她体内每一个角落,宛如血液般zi you流动,不停钻出。我一时有行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存活在现实当中,还是仍沉沦于虚幻中未曾醒来。可人生就是这样,谁又能分清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呢?
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了灰se泛白的呆滞眼球,冷冷盯着我,像是再看一个猎物。我的心跳加速,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我想要放弃行李,扭头逃跑,但又有些不甘心。可时间,容不得我考虑。成大事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牙齿一咬,双脚一用力,冲到了行李旁。没有这些行李,我们一样要死,既然如此,那我豁出一身胆,敢把阎王拉下马。
“啪”的一声清响,尸藤兰魔透着死灰的眼球,猛然爆裂,黑的、白得、黄的,各se液体,喷了一地。一股又一股的藤条,从她的鼻子、嘴巴、眼眶、耳朵中钻出,然后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所有钻出的藤枝,都像是一条挥舞的长蛇,狰狞的露出了獠牙。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刺耳声响传出,她忽然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宛如一个大刺猬,风风火火、铺天盖地的滚向了我。
我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口,一把拽起行李,撒腿就跑,吃nai的劲都使出来了。可跑得快,怎么可能比滚得快。但若是回头决一死战,我拿什么作战啊?若我有一把喷火枪,我相信能把它们全部消灭,可我有喷火枪吗?答案肯定是没有,若凡事都能心想事成,我想直接要个火箭筒,把这炸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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