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弟,说句实在话,你是咋整的,看你的样子和性格,完全不像是个混社会的,干嘛非得吃这碗饭。”

“这又由不得我。”他有些生硬的回答道。

“咋的,这里黑社会难不成还搞到了年龄就得参加的那一套,拜托他们是黑帮,又不是国家机器,会有征兵机制。”

“你不懂,我猜你们旧土那边到了年龄可以有很多选择吧。”

我耸耸肩,“没错,我们那边能做选择的很多,读大学,当兵,找工作,随心所愿,当然得看别人要不要你。不过到这边是身不由己,赚钱嘛。”

“噢,我跟那帮黑帮就是服务关系,我没加入他们。”他灌了一大口酒,“他们就是投资了我,就跟风险投资一样,我跟我师傅学了点东西,然后在合适的圈子里揽活,等生意有起色了之后,他们再回收投资收益。”

他目光落在满是年代痕迹的餐桌上。

“我永远记得我爹那天喊我过去。”他语气苦涩地说,“那天是我二十岁生日趴的第二天,我喝的烂醉如泥,一夜宿醉,按照惯例,我们这些人成年了,就可以得到一块脑机芯片,那是我第一次进入家族数据虚拟局域网,然后我就在我们家的虚拟空间看到宾朋他爹、笑面虎还有龙五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们就像一帮该死的吸血鬼,那天,我是第一次看到我爸哭。”

“你说的宾朋他爹?”

他摇摇头,“就是刚才你打电话的那个,田川是宾朋的他爹,你不是想知道我认识宾朋多久吗?哎,我们两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在同一个教室里打瞌睡,嗑同一种药,连女朋友都是相互分享过的。我开始学生化改造方面的技术时,他跑到东海湾,一年后就穿着那间傻逼兮兮的外套回来了。”他抬起头,“如果不是家里欠了黑帮的钱,你以为我想这样活着?”

父债子偿这种事情在黑帮这里是常态,他们可不管法律规定。我听腻了这种俗套故事了,我又喝了几口这种本地有机农场培育的麦芽原浆,酒味和香味都不能跟地球的相比,一直在回味当时地球的酒味是什么感觉。

我又端起杯子,“那他们今天晚上干嘛非得找你,朝阳这块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懂芯片破解。”

他耸耸肩,“有人干了傻逼事情了呗,他们自己有套干这活的班子,不过操作流程没搞对,把生化原料搞到机器里面了,机器暂时用不了了。”

“听你这么一说,这帮黑帮技术不咋的嘛。”

他看我的目光既愤恨又嫉妒,“你就没有家人嘛?”

“无可奉告。”这话问的奇怪,但是我没必要说我在地球上的真相。还是跟他说点别的吧,“我这身体的不是我的。”

“你说你远程虚拟现实?”

我摇摇头,“脑部移植。”

“脑部移植?你做过脑装甲?”他语气中的兴奋显而易见,只是被残留的阴郁勉强压抑着。在新东京星域,这里是唯一可以居住的生存行星。这里另外一颗行星改造计划估计得一个世纪之后才知道答案。对于新东京星的人来说,脑装甲意味着可以跨躯壳进行植入。你要摆脱自己的ròu_tǐ,而不是透过虚拟芯片的神经信号植入另外一个身体中。这种事情听起来是非常昂贵的。在大众意识中脑移植是有钱人的待遇,就像是地球时代有钱人才有势力享受器官移植一样。

事实则是,现在的有钱人的圈子跟以前的地球不同了。脑移植跟虚拟现实意识传输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由于普通大众对克隆身体生化强化昂贵产生联想,对于这种技术本身并没有什么了解。但是并不妨碍这些人,想象有钱人有钱了会是早上吃金子做的饭,还是换身体玩儿。

当然我身体这事儿也太他妈的久远了。

“旧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脑海中那堆几十年的记忆让我露出了微笑,“旧土啊,烂透了。死气沉沉的深灰,极端富有的上层社会,还有麻木不仁的民众。”

他耸耸肩,苦着脸用筷子搅动面前那碗炒饭。

“听着跟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是啊,”我又喝了口味道不正麦芽原浆。新东京星系跟我呆过的旧土有些许差别,但是我现在没心情给他一一列出来。“你说的没错。”

“你在那儿做啥,现在会这么多,靠,妈的。”

突然一声我还以为他说那盘干不拉几的炒饭很难吃。

今天一天的破事太多了,或许可能跟我今天有些疲惫有关系,我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才抬起头,跟着黑五的视线目标看过去,我想弄清除门口吧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晃一眼那女人很不起眼,面孔憔悴,身材苗条,穿着一套灰色连体放水裤子,头发很很长,套着一件颜色普通的厚外套,头发胡乱的披在身上,不过就以渔船的工作人员来讲,她样子还是蛮出挑的,她此时双手按在吧台上身体前倾。

就在她侧面不远处,一群天法教的高级教徒正冷漠的站在那儿,审视着饭馆里的顾客。我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草,真他妈的……”

“闭嘴。”我紧闭嘴唇,通过喉咙轻声说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没有见过我的样子。”

“可是……”

“给我耐心的等一会。”

那些虔诚的恶棍大步走进房间。他们一共有九个人,留着滑稽的大胡子,脑袋剃的精光溜球,神色冷酷。其中有


状态提示:第220章 搜捕--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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