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年秀月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急的她差点儿在里面跳脚。恨不得手上有个锤子,能直接将柜子门给砸开。可随即,外面的各种声音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听不见还是真的结束了,反正,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年秀月焦急的等了大半天,才有人过来开了门。
“姜嬷嬷,额娘和福晋怎么样?四爷是不是过来了?”年秀月赶忙问道,姜嬷嬷擦擦眼泪,勉强笑了下:“十四爷刚过来,四爷还在乾清宫那边,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四福晋……”
“福晋到底怎么了?”年秀月急的抓着姜嬷嬷的衣袖问道,姜嬷嬷眼圈还红着,又擦了擦眼泪:“福晋被那些叛党砍了一刀,这会儿正昏迷着呢。”
“福晋这会儿在哪儿?”年秀月急忙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姜嬷嬷赶紧头前带头,四福晋被安置在厢房,德妃正在床边守着,已经有宫女去请太医了。
“福晋怎么样了?”年秀月进门就压低了声音问道,德妃眼圈也是发红,示意年秀月在一边坐下:“这孩子……多亏了她,若非是她挡了那么一下,可怜的孩子,这一刀正好砍在肚子上……”
年秀月往床头挪了挪,伸手摸了摸那拉氏的额头,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那拉氏的衣服要去看那伤口,不过却被德妃给阻拦了:“你快别看了,那伤口这么长,肉都翻出来了,你现在有了身子,可不能闻这血腥味。”
“十四福晋呢?”年秀月也没坚持,拿了帕子给那拉氏擦汗,估计是太疼了,就是在昏迷中,那拉氏也是出了一头的冷汗。年秀月又招呼宫女端来一杯温水,换了帕子,浸了水之后贴在那拉氏的唇上。
说到十四福晋,德妃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在隔壁呢,我不许她过来,就她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没得扰了老四家的。”
“德妃娘娘,这里奴婢守着就行了,前面还有不少事情呢,怕是都离不开您,您且去忙吧,对了,大格格呢?”年秀月想了一下说道,德妃皱了皱眉:“李氏和大格格也在隔壁,大格格有些吓着了,李氏正在安慰大格格,那我就将这里交给你了,太医一会儿就过来,你也别太担心了,老四家的福大命大,又是个好孩子,就是老太爷也舍不得这么孝顺的人受苦的。”
年秀月点了点头,送了德妃出去,回来就守在那拉氏身边。太医来的不算快,这宫里不光是那拉氏一个人受伤了,大年夜,几乎所有的皇子福晋,还有侧福晋,格格阿哥什么的,都进宫了。
小孩子年纪小,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被吓着的不在少数,十四福晋还在隔壁吵吵着要找太医呢。和皇子龙孙比起来,那拉氏虽然是四福晋,却也有些不够看。
最好的御医自然是去了乾清宫,接下来是慈宁宫,然后是各宫主子,接着是小阿哥小格格,最后才轮到皇子福晋。不过在永和宫里,德妃最大,德妃没受惊,又因为四福晋是为了她才受伤的,所以,太医一来,就被请到了四福晋的房间。
“四福晋这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医摸着胡子诊断了半天才说道,德妃不解,太医就多解释了两句:“这一刀,砍的不是地方,于子嗣有碍,怕是四福晋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可是原本到了四福晋这个年纪,就是到了天葵竭的时候,这段时间,四福晋的月事应当是不太准的吧?”
蒋嬷嬷守在一边,赶忙点了点头:“是,太医说的没错儿。”
实际上,半年前四福晋的葵水就不怎么准了,要不然,四福晋也不会眼睁睁的瞧着四爷独宠年氏一个。不管抱养谁的孩子,总归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这伤只要养好了,对身子就没什么大碍了。”太医自觉将最重要的说出来了,剩下的就不是很重要了:“微臣开个方子,先止血,过几天,伤口收住了,再换个补血的方子养一段时间。”
“那就开方子吧。”德妃赶紧点头,太医又拿出了金疮药:“这个,给四福晋涂上,然后将伤口包扎好,一个月内不能碰水,饮食方面多注意些,只能吃些清淡的,另外,十天之内,最好是不要挪动。”
拉拉杂杂的交代了一大堆,太医又被领到隔壁去了,刚进门就被十四福晋抢先了:“太医快来瞧瞧二阿哥,他怎么哭个不停?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李氏心里虽然不满,却也知道,格格比不得阿哥金贵,只好搂着大格格在一边等着。
德妃瞪了十四福晋一眼,叫住了太医:“先别忙,先给年侧福晋看看,她有了身子,刚才又受了惊吓,你看看有没有大碍。”
太医点了点头,过来给年秀月把脉,年秀月自然是半点儿惊吓都没有的,不过太医不会这么说,到底是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说是吃两次就行了。
年秀月惦记那拉氏,和德妃说了一声,就又回厢房去了。姜嬷嬷之前说十四阿哥回来了,年秀月也没有见到人,不过,倒是瞧见永和宫门外守着的人多了几个。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也忙的很,院子里连一点儿的血迹都没有,若非是躺在床上的福晋,还真让人察觉不出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大约是等到天黑,外面传来侍卫们的行礼声,然后是十四福晋先喊了一声,年秀月才知道胤禛和十四阿哥一起回来了。她连忙起身出去,就见李氏正往胤禛怀里扑,胤禛身子侧了侧,避开李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