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
落日抛散光辉,光芒笼罩大地,世间一片金黄,就像是庙宇中金身塑像,带来美好,让人不忍触碰,唯恐一个不小心,就将其破灭。
红砖青瓦的小院,也存在于美好之中。
少年躺在躺椅上,瘫软的身子,就像是一只无骨的八爪鱼,整个人都堆着,紧闭的双目,一动不动,不似是一具活物。
四仰八叉,一副懒散之像。
若是有人闯入其中见到这一幕,只怕真的以为他早已死去多时,前提是没有看到那不断起伏的胸膛。
不知过去多久
月光开始散落,银辉遍布,取而代之又是一番美景。
姜行从睡梦中醒转,缓缓起身,虽然小心可终究还是没有避免,衣衫上溢出红色的痕迹,痕迹范围逐渐从小变大。
血迹的渗出,让姜行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陌生世界的丛林,果真是危险至极,就算是被重伤的螯孚,也不是自己能与之抗衡的。”
回想当时
那一日,他手握石矛,觉得世间一切阻碍,只要挡在面前都能扫净,可还未当信念膨胀,就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犹如从遨游天际,直接被拍下深渊低谷。永不见天日,一直在其中煎熬。
现实过于残酷,没有经历过绝望,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几人皆是信誓旦旦,起初
当知道几人要直面螯孚时,姜行内心深处怀揣着不安,当然这种不安只是占据着很小的一部分,微乎其微,更多是热血沸腾。
螯孚被重伤挑出,奄奄一息,几人持矛,欺身而上,可能是第一次团队合作,相互之间的配合杂乱无章,甚至石矛时不时也会因为没有默契,出手攻击螯孚的方位相同,而相互碰撞。
姜行从回忆中醒转,掀开衣服,右肩三寸有一道伤口,此时被纱布包裹着,白色的纱布已经被染红,血迹已然溢出。
这是一个呈现三角型的伤口,伤口深两寸,不算深也不算浅,从外形上看像是被矛尖刺穿的一样。不是好似而是确实如此,无意之中一时失手伤口被螯孚的一足刺穿,因为几人相互之间的陌生配合,被垂死的螯孚钻了空子。
事后
姜行才知道若不是有族人暗中看护,危急时刻,将螯孚的足尖偏离几分,那处锋利的身体武器足以将他的肩膀撕裂,看着那只被活生生耗死的螯孚,姜行握着伤口咧着嘴,几人相视一笑,内心深处由衷感觉到满足,这是一种说不出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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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叔沉着脸,眼冒精光,直勾勾的盯着,就像是丛林的兽类捕猎一样,一种压抑的氛围缭绕四周,气机凌然,瘆人而恐怖,几人低着头,一动都不动。
就这样静静的竖着耳朵听着
“今天你们的表现比游孚都不如,毫无默契,一味斗狠,只知道拼杀,就连相互配合都不知道,不要以为踏入修行就沾沾自喜,这方丛林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深。”石头叔语重心长的说含着期望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远方的丛林,眼睛深处好似有光芒冒出。
若是之前,对于石头叔所诉的游孚肯定极为陌生,可那终究不是以前,不是当初一无所知的少年,随着在部落时间的推移,姜行逐渐对这里有所了解。渐渐地居住在这里的生物也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些。
游孚这种物种生长于常年积水的水洼中,通体泥黄色,不足半寸,体积比铁丝还要细小,没有任何攻击力,存在的意义既是幼鱼的饵料,简单而言游孚就是遨游在水里的虫子,用游虫来比喻他们今日的表现,虽然有一丝蔑视的含义,但姜行还是觉得非常恰到好处。
几人的配合程度一塌糊度,若不是螯孚濒临垂死,几人凭借自身充盈的血气,生生将其耗死,后果可想而知,若是它在坚持片刻功夫,只怕七人能存活一两个都是无比幸运的事情。
众人心如明镜,并没有做出反驳,一直都在沉默,聆听者石头叔的教诲。
夜幕下,院墙中。
有丝丝白雾升腾,只是雾丝薄如面纱,放在月光下,若不细看只怕瞅瞎眼都分辨不出,月光与雾气交融,不分其中。
姜行瘫在躺椅上,四周被雾丝环绕,面容若隐若现,颇有一些奇异之感。
换做旁人,起初看到定会以为新奇,不免会多看几眼。但新奇过后,便不会大惊小怪,逐渐接受。现实社会消息传递迅速,互联网的大力发展,更是使得人们的生活日新月异,人们接受新奇事物的思维,早已不像从前固步自封。
不过这里地处村子偏僻处,且有高高的院墙阻碍其视线,不便他人窥视,就算不小心有人瞧见,也会不以为然。
常言道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就是此理。
没有修行的人看到只是雾气腾起,朦朦胧胧着实看不真切,可在姜行眼中确是大有不同,真可谓是换了一片天地。
那舞动天地间的灵气光点,聚土成山,随着时间的积累,逐渐汇集,便成就了眼前的一幕,雾气弥漫,掩盖踪迹。
怡然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这是唯独只让他欣赏的景象。
那腾起的雾气飞至半空,消匿踪迹,就像是无形的上空有一张巨口,将其吞噬,永不见踪迹,灵气也是如此,遨游其中,确散于虚空。
院墙的高度,好似一道无形的界限,下方雾气缭绕,灵气弥漫,其上灵气直接泯灭,泾渭分明,生死界限划下道路。
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