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一路飞马回来,康儿本以为他今夜宿在花楼,听了动静,忙不迭地迎下楼来,牵了马儿:“二爷您怎么回来了,三公子呢?”
景正卿抬手在额头上抹过:“他……没回来,表小姐呢?”
“这功夫,早睡了!”此刻店内的小二也跑出来,帮着把马儿牵去后院,景正卿问:“住哪个屋?”
康儿引着景正卿上楼,抬手一指:“就那边儿那个,玉葫姐姐在旁边那间。”
“玉葫没跟表妹一块儿?”景正卿意外。
康儿点头:“玉葫说是表小姐体恤,让她安稳睡觉呢。”
景正卿仰头望着那件房,一笑心想:天助我也。
他抬手:“你也回去歇息吧,不必惊动旁人,我先去看看表妹。”
“二爷这会儿去?表小姐早睡……”康儿正说着,忽地对上景正卿凌厉目光,顿时之间咽了口唾沫:“那小人先退下了。”
景正卿走到房门外,先前他跟康儿说话,守夜的景家家奴们都看到了,便识趣,不来打扰。
景正卿站住脚,整理一下衣裳,抬手要敲门,手指将要扣落门扇,又停下。
他垂眸沉思不一会儿,试着轻轻把门一推,果不其然,竟推开了。
暗影里,景正卿复又一笑,脚下无声进内,重新把门掩上。
屋内暗暗地,只在靠床的桌子边沿燃着一盏油灯,半明半暗,光线微弱。景正卿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把帘子撩起,便看见明媚甜睡的脸。
因灯光太暗,容貌有些模糊不清,景正卿看了会儿,便在床边上缓缓坐了。
明媚无知无觉,睡得委实恬然。
景正卿喉头一动,抬手在她的眉上划过,方才一路急赶,略有汗意,夜风凉凉地,让他清醒不少,然而此时,手指碰到她的肌肤,原本身上的热呼地又涌出来,像是野火一样肆虐蔓延。
今儿晚上他的确是喝的有点过,又或者,是那花楼的酒里下了药……才让他如此的渴望碰触身旁这人。
亦或者都不是,只是他想要。
手指顺着娇嫩的脸颊往下,滑出一道暧昧的弧线。
他不想惊动明媚,可又无法忍受她这样无知无觉地睡容,太过安然恬静,让他心底地躁狂愈演愈烈。
景正卿忍无可忍,手指轻捏住那小巧的下巴,垂头吻了上去。
滋味如许不同。
跟之前的李代桃僵自我麻醉不同,此一刻,才是他真心所要渴望的。
自打见了这人,他心里头似乎就有了一个声音,有一种yù_wàng萌芽,起初还按捺着,若无其事地,并不说破,渐渐地,控制不住。
景正卿决定不再自制。
刹那相贴的唇,那柔软动人的触感,舌尖轻挑所尝到的甘美滋味,让他心头那一道犹豫堤坝摧枯拉朽般垮掉,他投降向本身的欲~望。
手按着纤纤腰身,力道越来越重,却又小心,生怕捏碎了她,明知如此会把人惊醒,却也顾不得了。
他终究要面对,她也是。
没什么比夜晚醒来发现床边有个人更惊悚的了。
但现在明媚发现,比这更惊悚的是,那个人正是她不可告人的梦境中的主人公,所做得,也同梦中如出一辙。
极度的震惊让明媚几乎忘了反应。
而景正卿发现她醒来,促狭似地轻轻咬了她一下,舌尖轻微刺痛,明媚低呼了声,抬起木讷的手,手忙脚乱,颤抖地推向景正卿。
可是又怎能撼得动分毫?
“你?”明媚震惊,慌乱挣扎起身,于满心满脑地混乱之中抽出一丝头绪,本是惊呼,忽然间又放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干什么!”
景正卿坐在床边,依然不动,双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做什么?明媚不知道吗?”他忽地危险一笑,将她搂过来,不由分说在她唇上吻落。
明媚心悸,一阵头晕:“不要!”双臂胡乱挣动,景正卿按住她的手:“现在可知道了?”
明媚只觉自己从梦境中走来,这梦转作真实的情形委实太过诡异!她的心噗通乱跳,一阵阵缩紧,整个人仿佛要晕厥过去:“景正卿……你……”是恼是惊,亦或者是怒是怕,都分不清。
他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对上他暗影之中含笑的眼睛,明媚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二表哥,你、请你快些出去!夜深了,孤男寡女,不、不成体统……”
景正卿听她尽量压低了声,声音还微微颤抖着,就如此刻的她,她挣出一只小手握住领口,六神无主似地彷徨,而他握紧她的右手,在掌心蹂躏。
“我想你,明媚。”景正卿没来由说了这句。
明媚一怔。景正卿慢慢又道:“我从红袖阁飞快回来,就是为了即刻见到你。”
明媚皱眉:“你不是跟云公子去了……为什么……罢了。”她忽然觉得此事太过可笑,胡乱摇摇头,只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二表哥,你快出去吧,给人看见了,不像话……”
景正卿忽地靠近过来,明媚惊,忙往后一仰身子躲开。
他却越来越近,明媚忍无可忍,恼道:“景正卿,我是顾全彼此的颜面,才想息事宁人,你不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你再乱来,我就叫人了!”
“你只管叫,”景正卿浑然不怕,有恃无恐,“除了一个不顶用的玉葫,这里都是我的人,你说他们会相助你么?还是说,你想让他们都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明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