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我来结束你悲哀的生命吧!把你的力量为我所用!”
它踏空而下。
常衡大惊,手上速度也慌乱了起来,惊慌道:“快开啊,快啊啊!”
他的内心何其不甘,自己明明已经吃了这么多的人和妖怪,为什么还是不能敌过这个妖怪,还要被其如此轻松的压制?为什么?他现在不是已经很强了吗?敌人的气息比他也高不到哪去,为什么还会被这样压制?
那身影横冲而下,气势如虹。常衡最终只能眼看着它落下来。
轰!
尘土如波炸起,粗壮的树干直接破碎,两截各有二三十米长的枝干两端跳离地面两三米,再轰然砸落。
地面出现了一个几米方圆的大坑,常衡在坑底,干瘪的腹部横着一段碎木,罴九踩在上面,冷冷地看着他。
无力,只有无力,为什么好像还是打不过他?为什么?
“慢……慢着……”
常衡不顾自己全身的痛苦,抬起手道:“阁……阁下稍等,是我……是我得罪了阁下,我在此为你道歉……我们可是……同族,我也是……妖怪,看在同族的份上……求阁下网开一面……”
看啊,他的内心像是在嘲讽自己一样,到头来他还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可是意识告诉自己,不!没事的,求饶怕什么?只要能活下来,才有东山再起,再来寻仇的机会。
我是肯定不能死的!
可是那叫做罴九的家伙,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它本就没有表情一样。
“晚了!”
“不……不!”
不可以这样!
罴九不顾他的求饶,抬起一只爪子,移到常衡青色的额头上,不断加大的力量就像是死亡,无限逼近,让常衡感到胆寒。
“像你这样的妖族,贪生怕死,软弱无能,是妖族的耻辱,留你有什么用?”
“等……下!”
大声的喊叫拉住了罴九的视线,让那蹄子一顿。
臭烘烘的味道,臭烘烘的家伙。还是那么臭,臭死了。
它不知道从哪里扑过来,一把推开错愕的罴九,然后抱住常衡的头,就像是护犊子的母牛一样把他的半身紧紧抱在怀里。
常衡不断挣扎,臭到至极的在身体的烘发下更加刺鼻,简直要让他窒息了。
可是那神秘的家伙却死死不放手,道:“不……杀……他……”
罴九哼了一声,不悦道:“为什么要护着他?他刚刚不是差点将你杀了?”
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罴九侧过去的脸庞,依旧是含糊不清的声音:“人……好人……”
好人?这话就是常衡自己都感到荒谬,他还算的上好人?他已经连人都不是了!
可由不得他厌恶,他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死死抓住它的手,好不容易露出一个头,迫不及待道:“对……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好人不是他,它才是,这一番话让常衡对它的好感大增,就连它身上的臭味都仿佛变成了令他喜欢的香味。
罴九一把拉开那家伙,抬起蹄子,一束雷光直接点到常衡身上,顿时让常衡半边脸炸开,血肉横飞,惨叫不已。
她看见常衡的惨状更加心疼,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两只毛茸茸的手,放在罴九身上,不住哀求道:“不!不……杀了……他……好人……”
“这家伙一路杀了这么多人还能是好人?你再先看看他是不是人!”罴九怒斥道。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副怒气的它,却始终没有对它动手,两个家伙的对话也极其随意,看起来像是早就认识了。
臭家伙手足并用,一个字一段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常衡一句是没听懂,但却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它身上。他像一只小狗一样,可怜地仰望着两只妖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救……人,我……见……他……好……”
最后,罴九随便一蹄子蹬过来,常衡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没了动静。
罴九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头上顶着两只鹿角的中年人,随手降下法术,将她进行清洗。
“别动,他没死,要说什么等先把你洗干净了再说,每次离家,你都非得把自己弄得这样臭烘烘的才高兴,真是,天杀的丑女人,下次再见到你,我饶不了你。”
臭烘烘的家伙的挣扎也慢慢变弱,到最后渐渐消停下来,但那两只闪闪发光的大眼睛里依旧还是有着几分不情不愿。
罴九叹了口气,教训道:“我也是傻,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结果还是个痴儿。你说说你,不就是听了天道师几句话吗?就非要这么傻头傻脑的冲过去?”
她两手一方,发出咕咕咕的闷声,好像是在负气。
罴九见状,只能无奈摇头,投降道:“好好好,算我怕你了,你再老实听着天道师的话,行了吧?有事,爸爸帮你摆平行了吧?”
“怕什么呢?”高昂的声音好像不怎么应景地响了起来。
有人身轻如燕,从天而降,一袭白衣,长发纷飞,潇洒洒脱。
罴九见此人,先是一惊,然后伸手指着他大叫:“狗日的天道师,你不是在妖疆吗?怎么回来了?你媳妇儿呢?快叫她出来认罪,看把我女儿都教成什么样了!”
好像这家伙压根不知道天道师到底何方人